倘若是現在,也就是在夢海城,林芒要是看見這樣藍色的光芒,那必定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那不正是聚幹淡金屬嗎?”但是,那種時候,未知所帶來的好奇之中還夾雜著隱藏起來的恐怖的暗流。在未知的黑暗之中,這些身穿著雪白的白大褂的,自詡著“科學家”的人們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他們深知,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人的命運也隻有一次,任何差錯都會導致不可挽回的局麵——人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但是這種觀念並非已經深入每一個人的心中。在林芒身邊的嚴華並非如此。相比於林芒,嚴華更加大膽。甚至是嚴華在實驗上,未知上所走的一段道路之後,回過頭來,看見自己所種下的花花草草,周圍飄蕩著的螢火蟲。幽暗的道路上有一股感慨湧進了嚴華的心裏,即使一種幸運,也是一種解脫。在林芒看來的,往下來的每一步都是可以有計劃的、有準備的,每一步都是腳踏實地的,至於結果往往都是水到渠成的。這一點在嚴華看來,並不反對。但嚴華深知,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少,一個人又能幹多少,一個人的能力往往是有限的,得到的同時,往往意味著失去,有的時候甚至是生命。
這時,嚴華所負責的是設備的安全問題。但嚴華並不能知道這種藍色的光芒是一種什麼樣子的物質,是否會想核輻射那樣對於人體有著不同程度的的損害。盡管如此,多年的經驗還是告訴嚴華,出現像核輻射那樣對人體有害的可能性是不大的。畢竟這種東西已經超越了人體所能夠接受的範疇了。自然界物質之間的相互作用總是在一定的條件之下的,超越了這個條件,要麼是毀滅,要麼就是啥事都沒有。這種觀念盡管好沒有刻在嚴華的心中,可也已經成了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了。
嚴華沒有辦法阻止這些藍色的光芒滲透出來。同時,嚴華也可以想象出這個實驗室的外部模樣,大概就是冒著藍色的光芒的一件小黑屋吧,但那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種新花樣的燈吧。他想到此處,不禁注意到了眼角的林芒。這個已經變成了藍精靈的林芒,不正是一個新花樣的“燈”嗎?
相對於嚴華,馬束是悲觀的。甚至在很多時候,都讓人難以置信地認為這個莫不是從那個精神病院裏麵跑出來的精神小夥是個身穿這白大褂的悲情的哲學家。在這種悲觀的情緒的影響之下,馬束往往是不說話的,神情也是更加嚴肅的。死亡是悄悄地走向每一個人,但若是在不經意之間碰見了死神,要被嚇死,是成為大家地笑柄或者是不為人知默默死去,偶爾之間也會有著一些憐惜的聲音。我們都是這樣,那些被稱之為罪大惡極的人,往往逃脫不了時間的洗禮,而那些為稱之為偉人的人,總是活著了每一個人的心中。而這樣也對應了自然界中的快反應和慢反應。然而,快慢之分,不過是相對的,一個人總歸是一個人,放眼整個人類,又是浩瀚的。正是在這種想法之下,馬束感覺自己置身於幽深的宇宙之中,事實上馬束本身就置身於宇宙之中,隻不過已經習慣了“地球”的這一說法。
如此一來,螞蟻撼動大樹的想法已經讓馬束刻骨銘心。作為螞蟻的馬束,又怎麼可能決定全人類的命運呢?至此,馬束不僅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更是連一個小小的螞蟻都不如。但是正是在這種消極的思想之下,馬束才有了一種與之對應的,相互交叉產生的矛盾,活下去。盡管連馬束自己都沒能徹底弄清楚活著的意義,可這種所謂的活著的意義正是如同前麵馬束的觀點一樣,卑微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