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年?那就等三年吧……
就當是真的為自己那個世子“夫君”“守寡”,也不算特別虧。那個男人,值得她去認真緬懷。
這三年,在這無人打擾的清淨之地,遠離情愛和家國的紛擾,她可以好好地沉澱。
為將來的翻身再起做好準備。
首先武藝不能荒廢了,每天堅持練武一個時辰。
其次還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向宋憐之借書,她很慷慨地搬來了幾箱子,什麼書都有,當中還夾雜著好幾本春宮。
元晚河把春宮扔她臉上:“你不知道姐姐我獨守空閨麼?拿這來是想讓我欲火自焚?”
宋憐之一臉驚訝帶抱歉:“哎呀對不起,一不小心把我和小甜心們看的東西拿給你了……”
所以這是炫耀你有男人陪麼……
元晚河義正辭嚴地說:“太淫亂了,宋憐之請你自重。”
“夠了,你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那你給我送春宮的時候就沒想到附贈幾個小甜心麼?”
“想到了,偏不送。”
“你出去。”
晚上,宋憐之帶了幾壇子酒來,要元晚河陪喝。
她還真的帶來了幾個小甜心,都是白白淨淨的嬌柔美男紙。
月色下,幾個美男圍著兩個女人,給她們斟酒,倒水,剝瓜子。
宋憐之斜覷著元晚河,“你把口水擦擦,對著幾個太監垂涎三尺,饑渴得可以啊。”
“啊?太監?”元晚河驚得酒杯都掉了,看著這幾個低眉順目侍立在旁的美男子,“他他他他們是太太太太監?”
“不然嘞?你覺得我真會帶幾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來孝敬我的世子妃嫂嫂?”
元晚河無言以對。這就有些尷尬了,剛才還偷摸了一個太監的小手……
宋憐之不忍心看她瞬間低落的樣子,解釋道:“不是姐姐我小氣,而是這閔宮裏規矩多,我在自個兒宮裏都不敢藏男人,隻能把小甜心們養在外麵。”
“不應該啊……”元晚河很詫異,“你是閔王的女兒,誰敢管你?”
宋憐之冷笑:“你當這裏是你們燕國?你們燕國公主在家裏養幾個麵首是時髦,在閔國就是驚世駭俗。閔國這鬼地方,窮山惡水,歪風陋俗,女人的地位還不及畜生。”
抱怨的匣子一打開,宋憐之的怨氣就關不住了,她灌了一口酒,繼續道:“我哥哥宋冰之吟詩作畫是個天才,治國理政卻是個白癡,可他七歲就被封為儲君,十五歲在朝中有了官職,十八歲輔國,二十歲領兵,打了那樣一場爛仗回來,照樣還是世子,憑什麼?就憑他是我父王唯一的兒子!”
“而我呢?”宋憐之的語氣有些淒涼了,“從小就不受重視,不管我多麼努力,多麼優秀,都隻是個待價而沽的郡主,合適的時候就會被嫁出去,給我父王換來一點點好處,就跟你一樣。而你,至少還在戰場上叱吒風雲地證明過自己,我呢?想為自己的國家減一些戰敗賠款,都要靠出賣色相去討好燕人。”
元晚河這才知道宋憐之當年**元堯的真正目的,頓時覺得這女子真是挺不容易的,為了自己國家的利益,連元堯那種食人大王花都敢去碰……
元晚河啜著酒,笑眯眯道:“宋憐之,姐姐我看到你的野心了。”
“對,我的野心。”宋憐之也不隱藏什麼,美好溫柔的容顏下終於顯露出一絲精明銳利,“隻有把這個國家掌握在手中,我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拿起酒杯,“元晚河,你說姐姐我說得對不對?”
元晚河很默契地與她碰了個杯,一幹為淨。這個冷月幽涼的夜晚,她突然間醍醐灌頂,悟出了一個真理:
這世間,權力才是親生爹娘。
不說把國家握在手中,哪怕她掌控著自己的生殺大權,都不會落到今天這地步。
幸好人生還長,變數尚多,她還有機會翻拍命格。
“兩位主子……”旁邊一個斟酒的小太監笑嘻嘻地說,“你們都自稱’姐姐我’,到底誰是姐姐呀?”
“我!”兩個女人異口同聲地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