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你這張皮厚的臉,我便是盯著看一輩子,都看不膩。”他語帶笑意,幾步上前拂開她的袖子,幽暗灼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一霎也不霎的專注。
“噢,原來你是喜歡我皮厚?”元晚河翻個白眼,將他推開些許。她手中不知捏著什麼,碰到了他腰間的劍柄,脆響泠然,在萬籟俱寂的夜色中有些突兀。
他捉住她的手,見那纖指之間繞著一條瑩白手串,月光浸染之下,那手串更顯盈潤光澤,還透著隱隱虹彩,與女子瑩白如玉的柔荑相映生輝。
“喜歡麼?”他柔聲問。
元晚河把手串捏在手裏揉了揉,“挺值錢的吧?”
“還行,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
“值錢我就喜歡。”她套上手串,伸過腕來給他看,“好不好看?”
元晚河的皮膚偏白,手腕處的皮膚細嫩,更顯白皙膩潤;隻是不像……不像燕綏的手腕那樣細瘦得不堪輕折,而是有點兒肉肉的,活似一節玲瓏玉藕,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靈揚扶腮品評:“嗯……腕子再細點兒就更好看了。”
“再細點兒?”元晚河鬱悶地握了握自己的手腕,“再細的話,你遇到危險我還拿得動刀麼?洞房花燭夜還有勁兒把你推倒麼?”
靈揚眸中漾著清亮的光澤,“該是我保護你才對,我推倒你才對……你呀,總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男人女人有很大分別麼?”元晚河滿臉鄙夷,“女人就一定要又瘦又小,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等待男人的保護,承受男人的占有?”
“嗯,在我的觀念中,應當是這樣的。”說到此處,靈揚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腦中浮現出符燕綏的模樣——總是那般楚楚可憐、小鳥依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拚全力保護。這樣的女子,才該是他喜歡的類型。
元晚河沒注意到他的恍惚,兀自說道:“若我做了皇帝,一定要求我治下的臣民,無論男女都要把身體鍛練得壯壯實實,進可禦敵,退可自保。這樣我的國家才會強大。”
“若你做了皇帝……”靈揚笑意淡了些,目光漸漸深邃,挑起她肩頭的一縷發絲把玩著,隨口問道:“若你得了那燕關軍機圖,是不是就能做皇帝了?”
元晚河略微詫異地望了他一眼,答道:“我想要燕關軍機圖,不是為了做什麼皇帝。那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我必須拿回它。”
靈揚笑了笑:“我馬上就是崇延將軍的女婿了,你也不信我?”
元晚河垂眸,覆下的濃睫掩住了眼中情緒,“這燕關軍機圖……關乎大燕國本,太重要了,它在任何人手中我都不放心,即便對你,我也不放心。”
“你這話我聽著心痛,卻也十分理解。”靈揚看著她,“鳳觀帝把圖藏在陵墓裏,你打算藏哪兒呢?”
“藏哪兒都不保險,藏墳墓裏不也被某些人順手牽羊了麼……”元晚河苦惱地撓撓頭,沉吟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幹脆燒了吧!”
“燒了?”靈揚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