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在他臉上輕劃,“表哥還燒得起來麼?”
他瞧了她半晌,忽而歎道:“朕是中了你的毒了。從前你若有現在一半的風情,朕哪舍得把你送到閔國去?”
元晚河笑而不語,起身離開他的懷抱,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裳,一件件穿上。
“今晚留在這陪朕吧,朕還沒盡興。”
“那不行,陛下病體初愈,要好好休息,明天還早朝呢,可別累壞了身子。”
他輕輕一哼,“敢拒絕朕?那朕今晚就找別人去了,後宮多少女子對朕望眼欲穿呢。”
元晚河也不睬他,兀自穿好衣服。
“陛下。”曲苟的聲音從同蒼閣外傳來,“王院正來問例診了。”
“宣。”
“是。”
“表妹你等等。”元堯將元晚河叫住,“讓院正給你瞧瞧腳踝的傷恢複得怎麼樣了。”
“好。”
王院正為元堯把過脈,又問近日有否咳嗽和痰喘,爾後道:“恭喜陛下,龍體已趨康複,微臣再為陛下開幾副驅寒固本的湯藥,年前必可痊愈。隻是陛下病體初愈,忌貪涼,忌飲酒,忌行房。”
元堯朝元晚河看了一眼,目光很是促狹,元晚河卻未如他所料地羞羞答答,居然大大咧咧對王院正道:“院正不必擔心,咱們陛下龍精旺盛,一點小病小災絲毫不影響,他剛才還說,今兒要夜禦後宮呢。”
元堯尷尬地咳嗽兩聲,低斥道:“瞎說!朕何時這麼說過?”
院正自打進來後就捕捉到了二人之間的曖昧,聽聞此番對話更是尷尬,低著頭準備告退。
“等等,你也為公主診一下,瞧瞧她的踝傷怎麼樣了。”
院正仔細為元晚河瞧過,答道:“恢複得很不錯,過了這個年,應該就完全痊愈了。隻是這段日子千萬要小心,可別扭著崴著,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元堯問道:“痊愈以後,影響行動嗎?”
“陛下和公主殿下請放心,奔跑跳躍完全無礙,就算像以前那樣帶兵打仗,也絲毫不受影響。”
元晚河悄悄覷了一眼元堯,隻見他眸光微微一閃,倒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好,退下吧。”他淡淡道。
王院正離開後,元堯又往榻上一靠,半閉著眼輕描淡寫道:“朕倒希望你變成個瘸子,跑不快走不遠,更不能帶兵打仗,一輩子老老實實待在朕身邊。”
元晚河微笑道:“臣妹就算跑得再快,也是陛下手裏的風箏,陛下隻要扯扯線,臣妹還能去哪?”
“嗯,但願如此。”元堯揉著眉心,“朕有些乏了,你跪安罷。”
元晚河也不再說什麼,沉默著行了禮,離開同蒼閣。
外頭很冷,她裹了裹大氅,邁下台階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天徽殿。
偌大的宮殿,隻有同蒼閣的窗子亮著,窗紙被燭火染成暖黃的色澤,在漆黑的冬夜裏好似一處孤獨的溫暖,卻令她的心無來由地一涼。
方才離開前,她能感受到他的不悅。兩人這一天都好好的,一定是王院正無意間那句“就算像以前那樣帶兵打仗,也絲毫不受影響”戳得他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