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映雪膚,暗香染花貌,華美的裙衫與她清雅幹淨的氣質相融,美豔中有仙氣,高貴中有魅惑。
白潞安目光癡癡的,元晚河道:“怎麼?快被我醜哭了?”
他歎息:“本以為娶了個粗枝大葉,沒成想竟是個美仙姝。”
“那隻能說,你缺乏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不,我比所有人都擅長發現你的美。”他走過來,雙臂將她環住,“在我眼裏,你是最美、最好的姑娘。”
鼻子裏有酸澀一竄而過,元晚河臉上卻隻是淡淡一笑,“好啦,咱們出門吧,別耽誤了時辰。”
“早都耽誤了,給皇上說的是我們卯時到。”
元晚河驚訝:“啊?現在巳時都快過了,你確定讓皇上等那麼久沒問題嗎?”
白潞安漫不經心道:“我讓他等著,他就得等著。要不是礙於禮製,我根本沒必要帶你見他。”
霸氣,霸氣啊……元晚河幾乎要用崇拜的眼光看自己的夫君了,人混成這樣才叫成功,反觀她,元堯在天徽殿放個屁,她在公主府都會被震得發兩個抖。他要是召喚她,她莫說敢晚兩個時辰,就是晚到一炷香,她都得在心裏給自己唱一遍挽歌。
這麼胡思亂想著,她已經跟著白潞安出了屋子。院子裏停著馬車,兩人坐進去,馬車穩穩地行駛起來。
“你這王府夠大啊,都能跑馬車。”元晚河像鄉下人進了城,很好奇地看車外景致,成婚前她沒有來過王府,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王府的樣子。
瞧這恢弘大氣,瞧這亭台樓閣,瞧這成群結隊的家丁……她想起自己的公主府……那哪兒還能叫公主“府”啊,公主屋而已。
“不是‘我這王府’,這也是你的王府,你的家。”白潞安還是很不滿她這種不把自己當一家人的表現,“以後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人都聽從你的使喚。以後,我會把大陳的天下也送給你。”
這番話,比“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這個魚塘被你承包”更讓女人幸福得口吐白沫暈過去。隻可惜,聽這話的是元晚河。
她生長在鳳觀帝的時代,女皇的威儀不是哪個妃子公主夫人可以比肩的。那是一種潑天煊赫、人間至尊,天下的財富都是她的零花錢,再威猛的男人都隻能匍匐在她的腳下做臣子。即便是朝肅王秦麥那樣不世出的英偉男兒,也不過是鳳觀帝借種生子的工具罷了。一用完,便可隨意丟棄。
作為皇帝,元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保護,不需要仰仗任何人的提攜或者期待任何人的承諾。她想要的東西,不需要別人“送給”她,因為率土之濱,一切的一切本來就都是屬於她的。
元晚河雖然不敢妄想有鳳觀帝那種命,但在她的心底裏已經深深根植了這樣一個觀念:依靠任何一個有權勢的人,都不如自己成為那個有權勢的人。
尤其是這些年遭受的委屈,更讓她對任何人都不指望。之前她討好取悅元堯,是被情勢所逼,是為了獲得他的信任從而一步步拿到兵權。其實她都快成功了,她已經成了東大營的主帥,拿到了護國開府的實權,隻要小心經營,一步步鞏固權力,她就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