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出不出手,都是根本不重要的事情。
想到這裏,蔣馨凝隻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我不會動她。”
王氏點了點頭,終於放下了一切,她猛然朝著一旁的柱子上撞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濺,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蔣馨凝閉上了眼睛,隻覺得無限的悲哀和可笑。
這些人,爭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又剩了些什麼呢?
皇後抱著莊逸晨的屍體,喃喃自語,她已經瘋了。
而這一場戰役,並沒有真正的贏家。
蔣馨凝知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她其實也並沒有贏得什麼,若說真正贏得的,不過是餘生的心安吧,不必再背負仇恨而活。
莊榮晨走了過來,抬手攬住了蔣馨凝的肩,下巴抵住了她的額頭,隻對她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有我。”
蔣馨凝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不過靠在莊榮晨的身邊,她的心頭,終歸是一片平靜。
黑暗無邊路,有一人相隨前行,伴你尋找光芒,便不虛此生也。
尾聲
大燕五十八年,皇帝賓天,著傳皇位於第七子,改國號,舉國同慶。
自那一次宮闈之亂之後,都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遙遠的秘聞都已經鎖入了記憶,再鮮為人知。
莊榮晨登上皇位,料理朝政,一切風調雨順,井井有條。
皇後瘋了,莊榮晨也依舊尊她為聖母皇太後,養於靜安宮,也算是彌補當初的虧欠吧。
而至於蔣馨瑤,不久之後居然因為麵皮潰爛而死,也著實叫人心驚。
想來是王氏死了之後,她這病入膏肓,早已經無藥可救。
而和碩郡主,也一根白綾把自己懸在了宮闈之中,臨時一句遺言都沒有。
這一切,想來無解,唯有理解為天理循環。
不過蔣馨凝,此時此刻,卻太過於感激,自己還能重活一次,讓自己的生命得到精彩和充實。
即使她想要和莊榮晨並肩作戰,共同分憂,莊榮晨也總是不願意,隻有一個理由,那便是,她需要養育這兩個正處於淘氣的小皇子。
說起來,蔣馨凝也是頭疼無比,她從來沒有養育過孩兒,如今卻要手忙腳亂的來照顧這兩個小祖宗,可別提有多煩了。
莊榮晨整個後宮隻為她一人而設,想來也是她思維怪異,倒是覺得無人搭話頗為孤寂,提過兩次莊榮晨不答應甚至發火之後,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了。
這一日也是如此,午後陽關閑適和煦,正是適合小憩或者看書的好時機,但是蔣馨凝也隻能把時間分出來照顧這兩個小祖宗,她隻覺得,這一世,怕是和他們糾纏不清了。
但是煩歸煩,想起來總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在心間。
莊榮晨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隻抱起正在兀自啃腳丫子的大寶,笑著說道:“怎麼,又在為這兩小家夥煩心了?”
“不然換你來試試?”蔣馨凝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想到朕的皇後,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莊榮晨調笑一句,見得佳人已經變臉,連忙換了討好的語氣,柔聲說道:“等朕忙過這一陣子,便帶著你去江南遊玩,看遍這大江南北的風景。”
“這種事兒,我大哥不是已經做了麼?”蔣馨凝冷哼一聲說道。
莊惠靈最終還是死纏爛打的追到了蔣傅桓,原本蔣馨凝以為他們的日子一定過得寡淡不已,哪知兩人婚後濃情蜜意,根本不計較這所有,拋下了一切就出去遊玩,這一走就是三兩月,都不見得回來。
想到這裏,蔣馨凝又覺得自己的心堵的不行了。
莊榮晨自然知道蔣馨凝是什麼意思,隻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乖,等朕忙完這一陣子,我們就一起出去,玩它個三兩月,再回來,好不好?”
說著,他抓起大寶的肉嘟嘟的手,在蔣馨凝的麵前晃了晃,隻模仿那奶聲奶氣的說道:“母後不生氣了,好嗎?”
小寶不知什麼時候也爬到了蔣馨凝的腳邊,隻徑直抱著蔣馨凝的腿,咯咯的大笑了起來。
兩個小家夥實在是太可愛,不知不覺之中,蔣馨凝就舒展開了眉眼。
她回握住莊榮晨的手,她不擅長表達,無聲的話隻在心頭。
其實不需要遊山玩水,把天下看遍,隻要能與你並肩,此生都不分離就足夠。
我們的日子還長,隻願每日都是草長鶯飛,楊柳青青,是這人間的四月天。
而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分離,你我能相攜,此生已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