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為武玄月在曹雲飛麵前抱怨諸多不滿,曹雲飛臉上掛不住;亦或是再一次的事實擺在眼前,武玄月的身份問題,又是一次光速打臉打臉的節奏,曹雲飛是已經算是徹底放棄了關於武玄月的各種身份設想,這邊當即就放鬆警惕性,撤去了西院大半白虎軍軍力。
武玄月眼看這方又是撤軍,又是那方的下人各種好臉相迎,分分鍾手腳利落地送來了五壇桂花釀,臉上一臉冷峻心中叫爽不止。
這曹府下人各個都是見人下產兒的主兒,主人態度好點,這下人話態度也隨之變好了許多——合著之前相比簡直是差地別,竟也在武玄月麵前注意著分寸觀望著眼色,連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似從前那樣,倒是變不屑到尊敬了不少。
到此,武玄月輕嗤一笑,暗自心道:看來這個曹雲飛認錯的態度還是相當不錯!別看他平日裏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人前人五人六的裝模作樣,偏偏到了自己這邊,絕對討不來絲毫的便宜!
來,這些年武玄月什麼本事沒長,倒是對付饒本事長進了不少。
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武玄月生長的環境那麼惡劣——自己生來武學資質就過於常人,奈何幾位哥哥又在武學上麵資質平庸,再加上自己是二房家的姐,自己討人嫌也在所難免。
時候自己不懂人情世故,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實在避不開躲不了,就咬著牙硬著頭皮任人謾罵屈辱,在武府這般家大業大的高門深院之中,下人各個都是人精,人前人後兩張嘴臉,自己這見風使舵審時度勢的本事那是鍛煉的爐火純青。
在武府下人眼裏,自己不過是一個在老爺眼裏得寵的二姐罷了,怎麼都不能跟人家大房的幾位公子哥相比。即便自己再有本事,遲早有一是要嫁人生子,而人家大房始終都是真正的家主。
下人態度方才是主子的真實態度的體現,縱然看到主子臉上掛著笑容也不一定是真是的對你好的笑容,而下人對你的態度才是你在府中地位真實的體現。
如此推斷,隻怕現在的曹雲飛似乎已經吩咐過下去,這才會下人對自己的態度殷勤,足以證明一件事——
曹雲飛雖然明裏依然黑臉不待見自己,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挺向著自己的,自己諸多不滿,他都記在了心裏,臉上掛不住的事情,私下裏便會有意著灑整一番。
首戰告捷,武玄月心中竊喜,卻也守著本分行事,到底自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人家給自己台階下,自己也要學會見好就收。
“春桃,幫我帶一句話,向我拜謝你們主子,並轉告知,今時今日的單子瑜身無分文,也沒有什麼好報答他的知遇之恩,日後待我單子瑜功成之時,必然不會忘恩負義,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武玄月移栽門框前,眯眼望著一起子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忙東忙西,不是搬到弄去酒壇子的忙活樣子,就是忙活著打所衛生,想來人家如賜頭了,自己多少是要表些態出來。
“單公子,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是親自告知於我們堂主呢?”
春桃站直了身,放下手頭的活,一臉茫然地詢問道。
“你們堂主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我是敬謝不敏。自允我單子瑜雖然落魄,但是還是有那麼點點的傲骨所在,那種要死不活的冰冷臉,單某還真是無福享用。”
武玄月輕哼一聲,倒是也實誠,不背著塞著,在人家下人下麵直言不諱直抒胸臆。
“單公子你這話可就真是大大的誤會我們堂主了。其實我們堂主沒有表麵看的那麼糟糕,不過是臉色不太好看而已,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熱心腸人,別的不就我們春夏秋冬四房丫頭,哪個不是家人淫威常年戰亂死於戰場,就是親屬失蹤不見了,到底我們都是些無依無靠的可憐人。偏偏長了一張略微過饒臉,若不是堂主仗義,救下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口飯吃,讓我們幾人成為了府邸的丫頭,隻怕是我們各個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是淪落在風塵之地,就是成為軍人玩弄的軍妓,哪裏能夠保住自己的幹淨身子呢?”
春桃顯然不喜歡別人如此議論自己的救命恩人,卻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對於曹堂主奉為上賓之人,基本禮數自己還是有要遵守的,但是也決不能夠讓他人隨便辱滅了自己的主子的名聲。這不,就急著現身法了一番。
“堂主為人正直。堂堂正人君子,我們幾個女子來都各有特色,若是真的做了他的填房丫頭,我們四人絕無怨言。堂主是人中翹楚,真是跟了堂主,我們一輩子也就算是有了不錯的著落,可是堂主偏偏不碰我們這些女子,並且不止一次地提點我們,姻緣不可兒戲,若不是碰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就不要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把自己給嫁了,兩情相悅方可長地久。在外人看來我們這種落魄的女子不過是賤命一條命如草芥,而堂主是第一個把我們當成人來看,救濟我們尊重我們,你這樣的主子哪裏不好了?堂主不喜歡喜怒表現於色,才會跟人一種冷傲的距離感,但是他的心總是讓人覺得很暖,難道單公子沒有同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