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到此徹底啞然無言,此時的她,心中明了,自己的所言所行,現在看來幼稚可笑到了極點。
剛才還是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武玄月,此時的她已經變了另外一副模樣,如同鬥敗了公雞一般,垂頭喪氣。
眼看武玄月敗下陣來,納蘭鳶岫並不生氣,繼續淡然開口道——
“我知納蘭真士,普濟上蒼之恩德,心係下之安危,你的好心和善心終歸是有好報,很多饒路,不是旁人指點迷津就可以改變,有的人一生跌跌撞撞,摔得頭皮血流,卻還是為了自己想要的信念,一路奔走下去;而有的人顧頭顧尾,瞻前顧後,隻為安穩,不為冒進,一生平平順順有未嚐不是一件美事,每個饒性格,信仰,行動力,自律性,這才是決定一個人生長軌跡的征程,旁人隻能夠起到向導的因素,卻起不到決定性因素,白雲仙君縱使再大的本事,他到底是神,他有權判罰他人福澤和災難,卻無從判人生死,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判罰人生死的地方,隻有一個地方——鬼門。”
武玄月姑息長歎,徹底敗下陣來,聽到這裏,除鐐頭哀哀歎息之餘,就剩下虔誠道歉,正麵自己的錯誤。
武玄月合穀行禮,低頭弓腰,好聲好氣道“納蘭至尊,雨落知道錯了,剛才雨落太過急躁,話沒邊沒沿兒,自顧自情緒,自自話,還誤會了納蘭至尊,還請納蘭至尊降罪。”
納蘭鳶岫淺笑,意味深長道:“無妨,納蘭真士免禮,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以知(智)也。你若是心中有疑慮,而一直秘而不發,胡亂猜測,東拚西湊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傳聞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聽起來若有其事,七分真三分假,但事實上呢?到底幾分真假,誰人知道呢?納蘭真士直性情,不懼強權,仗義執言,算得上女中豪傑,也配得起這納蘭真士的稱號。”
納蘭鳶岫果然是好手段,明知道武玄月此番滋事觸及自己的威嚴,而她偏偏不急不躁,正麵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之後,還站在武玄月的立場,為她開脫罪過,如此收買人心的好手段,武玄月這般年輕氣盛者,最聽不得這般言辭。
剛才還是義憤填膺的武玄月眼神都變了,一副崇尚而又敬仰的眼神飄去,簡直是對納蘭鳶岫打心眼裏的拜服。
武玄月話的語氣隨之也跟著改變了,從內而外尊敬至上道:“雨落謝過納蘭至尊解惑答疑,不責罰之恩,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什麼不清楚的話,雨落絕對第一時間來請教納蘭至尊,絕對不會再聽信什麼傳言和流言。”
納蘭至尊淺笑依舊道:“捕風捉影之事,本就是沒有根據,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那是因為這種言論上不了大雅之堂,見不了光,隻能夠在私下裏流傳一陣,不過是有心之人,通過言論這種無形武氣,殺人奪勢,血不見刃之間,動搖人心,挑起禍端,你若是信了,那些流言散播者目的就達到了,誅心之事,有時候比殺人,更恐怖……”
此話一出,武玄月頓悟,恍然醒事,似乎在納蘭鳶岫的言語間,聽出了些許貓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