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樂兒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似乎是怕說晚了,被人搶去冠名權,急道:“二哥,二哥,聽我的,不如叫‘追風煙雲獸’,你看如何?”
微微一頓,她又解釋道:“‘追風’是說它跑得快,‘煙雲’是說它腳下生塵,好像騰雲駕霧一般······”
眾人覺得這名字也不錯,個個點頭稱好。
“我呸!追個毛風,喝一肚子涼風,還不夠放屁的,不好,不好!”賈英雄斷然拒絕道。
甄樂兒眉梢挑了挑,她原本就不是好脾氣,隻是因為賈英雄是她崇拜已久的大英雄,才多方忍讓,誰料,屢屢忍讓,這人不僅不記好,反倒更加無禮,怒道:“這個也不好,那個也不好,到底什麼好,我看是你根本不懂好壞!”
賈英雄秉持“好男不跟女鬥”的古訓,轉過身去,倒背著手,來回溜達兩趟,眼睛始終盯在馬,他越看馬嘴裏那四根獠牙,越像電視裏看過的劍齒虎,腦子裏靈光一閃,叫道:“有了!”
眾人翹首以待,不知他要說出什麼高論。
“以後,它就叫‘馬虎!’”賈英雄搖頭晃屁股,為自己能想出這個名字,得意不已。
“噗嗤”眾人一個個笑噴出來。
甄樂兒撇著嘴,道:“我還當你要說出什麼高論,卻根本就是不知所謂,我問你,內涵在哪裏,哲理在哪裏?”
賈英雄搖著食指,說道:“首先,它是一匹馬,卻長著虎牙,又體型巨大,叫‘馬虎’,外形貼切;再者,我叫它‘馬虎’,是告訴世人,做事要認認真真,仔仔細細,是馬就是馬,是虎就是虎,切不可馬馬虎虎,又馬又虎,我這一番良苦用心,哪是你這頭發長見識短的婆娘所能領會!”
“你敢說我頭發長,見識短,你······”甄樂兒當即便欲發作,不過,一轉念,這裏是人家的地頭,自己武功又不濟,隻好將這口氣忍下,氣鼓鼓離去。
賈英雄越看馬虎越是得意,忍不住仰天長嘯,“吾有良駒,其名馬虎,壯哉,壯哉!”
午飯時候,魏勝叫人去請甄樂兒,甄樂兒使性子不來,隻好叫人將飯菜送進她的房間。
吃過飯,哥幾個坐在一起閑聊。
魏勝看著賈英雄,說道:“老四,看來方少俠在你身沒少費功夫,方才見你施展功法,我們這些人可是比你差得遠了!”
賈英雄功力大進,一山便看出魏勝等人的深淺,有心傳授他們功法,隻是一來魏勝這人固執,二來也是沒來得及,趁著這個話頭,說道:“大哥,我想不如我把功法也傳給你們,咱們兄弟有福同享,你看如何?”
眾人心頭齊齊湧過一絲暖流,之前雖然嘴不說,心裏卻都在擔心這位賈老四修為突飛猛進之後,會瞧不起自己這些人,此刻,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是自己多慮了,賈英雄還是當初那個渾濁莽撞的賈英雄!
“不可胡鬧!”魏勝臉一變,道:“各門各派都將功法視作珍寶,我們這些人並未拜入清風觀門牆,怎可修煉!”
“不學就不學唄,急什麼!”賈英雄說著,站了起來,忽然,身形一閃,掠至魏勝背後,出手如電,點中魏勝穴道。
眾人都是一驚,齊齊叫道:“老四,你要做什麼!”
賈英雄並不答話,施展出流螢身法,聚義廳中好像刮起了一陣旋風,風住之後,所有人,除了陳青之外,都被封住穴道,木雕泥塑一般,呆呆的坐著。
在座眾人裏,隻有魏勝修為突破神覺初生,賈英雄才先出手將他止住,其餘人便是手到擒來了。
陳青傻傻瞪著眼,道:“四叔,你做什麼!”
賈英雄猖狂大笑,道:“他們不學武功怎麼行,我和他們可是一個頭磕在地,當初發過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月死,若是他們武功不濟,出現什麼意外,我賈英雄不是也要跟著抹脖子,我才不幹!現在我就將真氣打入他們體內,你小子過來幫忙,把他們衣脫去,我助他們運功······”
“可我怕大叔他們······”陳青猶豫不決。
“你個屁你!有事我擔著!”說完,賈英雄神情微微一沉,道:“你是老黑的徒弟,老黑為了救我,把命混沒了,我報答不了他,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將功法全都傳給你,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四叔,我······”陳青眼眶濕潤,囁嚅著,不知該說些什麼。
“別廢話,趕緊的!”
叔侄二人將眾人一個個抱在地,擺成盤膝打坐的姿勢,又脫去衣,一屋子赤條條的漢子,這場麵看起來著實怪異。
賈英雄第一個來到魏勝麵前,左掌貼在氣海,右手抵住命門,緩緩催動真氣,向魏勝體內湧去,他也知道自己真氣之中蘊含雷電之力,生怕傷到魏勝,是以將真氣壓製到最柔,最緩,一絲絲湧入,按照“養元功”的法門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