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各色熱菜也準備妥當,擺了桌子。
甄秀才夾起一筷子“紅燒蹄膀”,放在嘴裏一邊嚼,一邊道:“三位的名字好生耳熟,看來咱們真是有緣,哈哈······”
笑到一半,他臉色驟變,一雙眼睛滿是驚恐,牙齒也磕碰起來,顫聲道:“魏······勝·······何良······徐虎······這······這······”
賈英雄輕輕拍著甄秀才肩頭,道:“就是他們!不過,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善良忠厚之人,你不用害怕,另外,錢莊不是正愁找不到保鏢麼,以後我這三位哥哥,還有山的幾位兄長也要下來,大家夥朝夕相聚,豈不是美哉!”
“山······山還有!”甄秀才好懸沒嚇尿了,又道:“什麼山?”
“自然是萬墓山,那裏現在是我們兄弟的地頭,你放心,以後百姓可以放心去山祭祖,不用害怕了!”賈英雄道。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甄秀才說著,忽然一捂肚子,道:“哎呦,兄弟,估計是這兩天我滴水未進,今天又是吃得油膩,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們先吃,我去趟茅廁,馬就回來,失陪,失陪!”說完,他起身離開客廳。
“老四,他不會是去召集人馬,要將我們捉拿吧?”何良心細如發,看著甄秀才離去的方向,低低說道。
“他敢!”賈英雄撇著嘴,大剌剌說道。
“老四說得對,我看這個甄秀才,八成是知道咱們兄弟的身份,嚇得拉了!”徐虎大笑道。
“三哥說得好,來,咱們哥倆走一個!”
“好好!”
一盞茶的功夫,甄秀才回來了,後麵跟著甄九,還抱著一壇酒。
甄秀才落座之後,說道:“各位,這是我父親前些日子叫人押送銀子來的時候,捎來的一壇陳年汾酒,這些日子我也不舍得喝,俗話說熱酒酬知己,今日我與各位一見投緣,咱們便用此酒助興!”
魏勝是忠厚之人,忙道:“大人······”
“大哥,咱們和英雄都是結拜兄弟,你再這麼客套,可就不對了!”甄秀才道。
賈英雄也跟著說:“是啊,大哥,都是自己兄弟,你再這樣,豈不顯得生分了!”
魏勝臉一紅,道:“好,那我就托大,叫一聲‘兄弟’,兄弟,我們都是山野村人,萬萬當不得如此佳釀!”
“大哥,既然是兄弟,就不必推脫,再說就是看不起我了!”甄秀才說著,揮手叫甄九打開酒壇。
果然,泥封開啟之後,滿室酒香,馥鬱芬芳至極,就連賈英雄這不懂酒的人,也是忍不住多嗅了幾口。
杯中酒清澈,透亮,甄秀才舉起酒杯,“在下先幹為敬!”說著,仰脖一飲而盡。
其餘眾人也是一口喝幹。
何良眯縫著眼睛,道:“入口柔和綿軟,回味卻是醇香厚重,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佳釀,隻是後味微微有些苦澀,或許是長途運輸之故,實在是有些可惜”
賈英雄咂摸咂摸嘴,也感覺絲絲苦澀,不過他曆來愛裝能耐梗,道:“何老二,你懂什麼,好酒都是這個味!來,甄九,給咱們再多滿幾杯!”
甄九端著酒壺,微微躊躇,道:“二爺,這酒雖好,可喝多了難免傷身,我看您老······”
“哪那麼多廢話,二爺我是金剛不壞之軀,快快倒酒!”賈英雄道。
又聊了一陣,賈英雄忽然感覺體內那道古怪電弧湧出丹田,在經脈中盤旋起來,與此同時,腹中陣陣巨痛傳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是中毒之狀,不由大怒,爆喝道:“有毒!”
話音未落,何良第一個捂著肚子,叫了起來,“哎呦,我肚子疼!”
“我也是!”徐虎也叫道。
魏勝雖然不言不語,卻也是滿頭大汗。
甄秀才一腳踹翻椅子,拉著甄九逃出廳外,喝道:“來人,把這三名匪首給我拿下!”
院外嘈雜聲大作,二十二名差役一個不少,擎著漁網,鎖鏈,水火棍,劈風刀衝進廳中。
此時,賈英雄若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這種**裸的背叛,加對魏勝等人的歉疚,令他無從招架,好像傻了一樣,眼睜睜看著劉興等人將繩索套在魏勝三人身,眨眼間捆了個結結實實。
魏勝三人疼得冷汗如雨,動彈不得,何良試了幾次,才張開嘴,對賈英雄道:“老四,你是要用我們的命去換前程麼!”
一句話好像巨錘擊頂,賈英雄猛然驚醒,好似瘋了一般,衝到近前。
劉興等人對他是既敬且懼,四散奔逃。
賈英雄剛要解繩子,腹痛驟然加劇,一時半刻就要排泄。
對於中毒之人來說,排泄並不是壞事,毒性隨著糞便排出,對身體無害,怕的就是像魏勝三人,肚中劇痛,卻是無法排出,這才是真正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