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不要臉,我上去打發他們!”賈英雄說著就欲上台。
魏勝道:“老四,這次交給為兄吧。”
當初在臨安,因為雷電之力的緣故,魏勝僥幸突破神覺初生之境,後來賈英雄又施展以氣導氣之法傳他養元功,不過,到底年過三旬,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其後進境不多;再者他也無闖蕩江湖之心,平日裏練功,盡是些呼吸吐納的法門,用作強身健體而已,至於掌法,刀法一概不學,一概不練,若是上台與這六人動手,實在勉強,賈英雄不免替他擔心。
徐虎一步踏出,道:“大哥,我去!”
徐虎不過二十四五歲,天資也不弱,又經過賈英雄築基,假以時日必然能有所建樹,可以目前而論,不過是神源內藏的頂峰,還不如魏勝。
魏勝斷然道:“武烈前輩傳我武功,此恩此情焉能不報,不必再說了!”說著,他不待眾人反應,腳尖點地,兔起鶻落,登上擂台。
那六人陡見人影一閃,又有一人上台,先自緊守門戶,防止偷襲,旋即才向魏勝看去,就見這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身形魁偉,黑巾蒙麵,紅黑的麵龐,眉宇間透著一股英雄氣,略略遲疑,其中一人拱手道:“敢問朋友高姓大名?可是要接下武掌門的場子?”
魏勝雖不齒幾人行徑,卻也禮數周全,拱手還禮道:“在下魏勝,曾受武老前輩傳藝之恩,不自量力,鬥膽向幾位討教一二。”
說完,他轉過身,扯下蒙麵黑巾,迎著武烈審視的目光,雙膝跪地,道:“老人家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魏勝?”武烈微微一愣,他雖算不上德高望重,卻終究也是一派掌門的身份,弟子徒孫幾十上百,平日裏也是前呼後擁,如何還能記起嶽家軍中一個小小的兵長?此時重新打量魏勝的身形,相貌,又聽自報名姓,才依稀有了印象。
他想不到當初這個武功平平的小夥子,竟也突破至神覺初生之境,雖隻是初期,卻氣息沉穩,已屬難能可貴;可到底不是麵前人的對手,心中感慨萬千,雙手相攙道:“魏勝,老夫並未收你入門牆,此事與你無關,快下去!”
魏勝道:“當日若非老人家傳授武藝,魏勝早已喪命疆場,此情此恩若是不能答報,魏勝有何顏麵苟活於世,還請老人家容我一試。”
六人之中一人此時也聽出滋味,語帶嘲諷道:“朋友,武掌門既然不領情,你又何必強出頭,若是傷著,碰著,豈不是自找倒黴!”
魏勝不多搭話,長身站起,雙手一前一後,虛握成爪,亮出起手式。
武烈看得清楚,魏勝這一式分明隻是鷹爪門最粗淺的招法,不過值此危難之際,卻願意替自己赴險,反觀門下眾弟子,一個個藏頭縮尾,悄無聲息,人品高下,一眼可判,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叫魏勝赴險,道:“魏勝,你快下去。”
往往越是老實忠厚之人,便越是固執,魏勝也是如此,他不再搭話,轉而對那六人道:“不知哪位先請賜教?”
先前說話那人躍出一步,道:“我來,鴨行門袁剛討教。”
魏勝道:“袁掌門請了!”
“請!”說著,袁剛上身向前探出,雙臂夾在身體兩側,猛地欺近身前。
他的姿勢古怪之極,伸著腦袋,雙臂夾在身體兩側,這不是擺明把腦袋送給人家打麼?
魏勝也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姿勢,左掌由下而上,抓向那人前胸,右掌自上而下拍向那人頂門。
怎料,那人身形驟轉,變成了屁股朝前,腦袋朝後,這又成了把屁股給人家打的姿勢,可偏偏經他這麼一轉,屁股正巧擠入魏勝懷中,魏勝兩掌難以為繼,急忙身形倒縱。
那人卻是算準魏勝有此一著,右腿向後猛然蹬出,踹向魏勝小腹。
魏勝不敢落地,左腳尖點在右腳腳麵,空中換氣,硬是又向後掠出三尺。
那人搖頭擺屁股,急急追進,雙手就好像一對翅膀一般,裹挾著雄渾真氣,拍向魏勝左右兩脅。
魏勝一退再退,無法三退,隻好橫掌接架。
兩人交手不過須臾之間,眾人便已看出,不論是功力,臨敵經驗,亦或招數之精妙,魏勝都絕非袁剛對手,之前武烈與人交手之時,賈英雄尚能克製,魏勝卻是絕不容有失,他擠出人群,來到高台之下,隻要魏勝遇到危機,他也不會管什麼擂台規矩,先將人保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