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鋼刀距離夏侯左腦袋不過一寸距離,卻忽然好像被鐵鉗子夾住,再也落不下去,老王心頭閃過一絲不好感覺,下意識的回頭,就見無崖子高大的身形淵渟嶽峙一般,兩根手指夾住刀背,再後麵是眾位高人,東方雲,彭晨釗,魏景平都被封住穴道,提在手中,張真清與徐澤洋昏迷不醒,被人攙扶。
刹那間,五人駭得魂飛膽喪,“媽呀”一聲,跌坐在地,“各位高人饒命,饒命啊······”
張真奇當年與天師教決裂,其中有一條原因,便是看不慣天師教教眾良莠不齊,輕哼一聲,便欲狠下殺手。
普惠大師誦了聲佛號,道:“道兄,得饒人處且饒人,廢了他們修為,將他們放了吧!”
“哼!”張真奇哼了一聲,隨手一掌擊出,五人立時口噴鮮血,昏厥於地,修為已被廢去。
眾位高人將心遠等人穴道解開。
賈英雄撇著嘴,滿臉鄙夷對心遠等人道:“還這個是少俠,那個是高足,要不是我連唬帶嚇,你們哪個能活,哎,真是不中用!”
心遠等人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可事實俱在,也無可反駁。
普惠大師運轉真元,高聲喝道:“天師教四位掌教皆已被擒,還不住手!”
聲音雄渾,瞬間傳遍天際。
打鬥喝罵之聲越來越低,終於消失不見,兩方人馬先前隻顧打鬥,此時才發現地上殘肢斷臂,血流成河,令人慘不忍睹,久久一陣沉寂之後,數也數不清多少人頓足捶胸,哀嚎遍地。
潛伏的天師教弟子不敢逗留,悄然退去。
眾位高人麵露不忍之色,低聲誦念。
這時,方圓悠然轉醒,像是想起什麼,高聲叫道:“我師父呢,我師父哪裏去了?”
眾位高人這才注意到沈乘風屍身不見,一起向心遠等人看來。
心遠等人都是背對著賈英雄方向,隻知突然出現一個老者與會蘭明璿打鬥,至於最後結果,卻並不知曉。
賈英雄道:“方才會蘭明璿突然出現,要將我和邱師叔,樂······甄師爺一起帶走,幸好這時候來了一個白頭發,白胡子,白衣裳的老爺爺,將會蘭明璿驚走,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模模糊糊看到老爺子把我師爺屍身帶走。”
“嗯?那老者是何樣貌?”項連雲道。
賈英雄道:“我隻是看到背影,身形高大,滿頭白發,估摸著歲數不小。”
眾位高人皆是沉吟不語,暗暗思索這位高人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將沈乘風的屍身帶走。
半晌,普惠大師道:“各位,咱們還是先組織人手,收拾殘局吧。”
眾位高人紛紛點頭同意,立時組織人手,處理善後事宜,一些重傷之人被抬回清風觀救治,其時清風觀裏裏外外,前前後後盡是哀嚎之聲。
一直忙到定更時分,才總算告一段落,為防有人再來破壞,各門派統統駐紮在觀內,四處布下崗哨,將清風觀圍得鐵桶相似,無論從哪個方位潛入,都會被人發覺,哪怕對方武功高強,不能立時製住,最起碼也能發出訊號,等眾位高人前來救援。
張真奇,張真清,徐澤洋,項連雲,普惠,無崖子,青鬆,唐雲清,呂若蘭聚集在客廳之中,門窗緊閉,心遠,夏侯,唐風,魏勝等人四處警戒,不許人靠近一步。
張真清麵色蒼白,顯得極是虛弱。
普惠道:“項道兄,張掌教傷勢如何了?”
項連雲神情蕭索,道:“大師兄經脈損傷極重,性命雖然保住,可修為盡失,再也無法與人動武。”
在座都是習武之人,明白修為對於江湖人來說,簡直比性命還重要,張真清落得如此結果,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唏噓之感。
徐澤洋對張真奇,道:“三師兄,既然當時大師兄已與你暗中傳音,你又何必出手如此之重,哪怕你對他不滿······”
“哼!”張真奇怒哼一聲,道:“我若是不重傷他,能瞞得過彭晨釗麼,你當他們像你一樣蠢!說到底,是他自作自受,怪得了誰,早聽我言,何至有今日之禍!徐澤洋,你不說,我還要問你一句,你明知彭晨釗等人居心叵測,早先為何不出麵製止,反倒任其做大,為禍江湖,你才是罪人!”
“我······”徐澤洋被說得麵紅耳赤,無言可對。
“好了!”張真清低喝一聲,即便撫胸喘息,好一陣,又道:“六弟他為人懦弱,優柔寡斷,天性如此;這些年來,他雖未阻止彭晨釗等人的惡行,不過教中一些老人也全仗他周全,才留得性命,功過相抵,不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