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左唯恐賈英雄壞了事,忙扯住他衣袖,低聲道:“老四,這位就是寧穀主的孫子,寧·····乾坤。”
“他愛擰什麼就擰什麼,憑這小子還攔住咱們這些人!”賈英雄道。
“孤陋寡聞的小子,你還不知道吧,咱們藥神穀裏有一條瘴溪,終年毒氣蒸騰,除非有我藥神穀解藥,否則但凡吸入一絲,須臾之間便能致人死命!”寧福道。
上次賈英雄等人入穀的時候,未曾與寧福相見,是以二人並不相識。
“吹吧你就,天底下的劇毒之物,老子不知吃了多少,上次又不是沒······”賈英雄話頭陡然止住;原本他隻是看不慣寧福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到一半,忽然心中一動,自己何不趁機提出賭約,叫寧福想辦法求寧不祥出手救治邱韻?人家是一家人,總比自己這些人好說話。
“上次什麼?”寧福道。
“上次······”賈英雄想說“上次又不是沒來過”,可顯然這話不能說出去,急急改口道:“上次我見過地穴裏的濁氣,也沒見厲害到哪裏去!”
寧福搖頭鄙夷道:“說你小子沒見識,你還不服,人分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我藥神穀的瘴氣可不是什麼地底濁氣可比的!”
“我就不信了,若是老子穿過瘴氣安然無恙呢!”賈英雄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寧福被拱得火氣,凝眉立目道。
“叫你爺爺救我邱師叔也行?”賈英雄道。
“別說救你一個師叔,就是連你師爺,師奶奶一起救了都成!”寧福大大咧咧道。
賈英雄生怕他反悔,忙道:“好,這可是你說的,那咱們······”
“等等!”寧福撓著腦門,一臉思索道:“我記得我爹說過,前些時候救過一個清風觀的弟子,倒是不懼毒瘴,那小子叫什麼來著,怪裏怪氣的一個名字,就在嘴邊,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眾人此時已經聽出賈英雄的打算,也看出寧福顧忌的就是賈英雄,成敗在此一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這個寧福糊裏糊塗,顛三倒四,想了一陣,實在想不起來,胡亂道:“算了,想不起來不想了,我隻問你一句,你小子是不是清風觀的人!”
“不是!”賈英雄搶著道。
“當真?”
“果然!”
“好,隻要你小子不是清風觀的,寧少爺就跟你賭這一把,如果你進入瘴溪能保住性命,我就叫我爺爺救你邱師叔一命,若是你活不了······你小子就得······就得······”
唐風實在忍不住,道:“人······人······都他媽死了,還得什麼!”
“言之有理!”寧福點著頭,深以為然道。
賈英雄又道:“萬一你小子說話不算話怎麼辦?”
“本少爺曆來說話算話,不過,本少爺還是要勸你一句,這瘴溪劇毒無比······”
賈英雄不耐煩道:“用不著你好心,咱們就說定了,你若是說話不算話,就是鱉孫,我若是不敢去,也是鱉孫,如何!”
寧福一臉惋惜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小子自己找死,怪不得本少爺了!”
“擊掌為誓!”
“啪!”雙掌輕輕一拍,賈英雄腳尖點地,一騎絕塵,闖入穀中。
寧福躊躇片刻,回頭掃了眾人一眼,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給他送解藥,萬一死了人,本少爺還得挨罵!”說著,邁步向穀中走去。
隻是,他還沒走出百十米,遠遠的就見賈英雄去而複返,恍如一道青煙,迅疾掠至近前。
“怎麼,小子,害怕了?”寧福嗤笑道。
賈英雄麵色蠟黃,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條胳膊使勁甩了甩,一串水珠揚出,道:“看到了?”
“你······”寧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從這裏到瘴溪之前,並無其它水流,這小子能將袖子沾濕,說明確實到過瘴溪,可他又實在不敢置信,上前一把扯住賈英雄的袖子,道:“你必然是身上藏了水帶,走,咱們再去一趟!”
賈英雄話也不說,抬起一腳將寧福踹飛,轉身衝進一旁的樹林之中,接著一陣怪響,伴隨著一股刺鼻的臭氣擴散出來。
眾人急急後退。
就在這時候,穀中一前一後兩道人影飛掠而來,寧福一見這二人立時上前行禮,“爺爺,爹。”
其餘眾人也紛紛上前行禮。
寧不祥不管旁人,目光落在仇天身上,道:“你小子又來給我老人家找麻煩,上次······”
仇天滿臉惶恐尷尬之色,僵立一旁。
項連雲接口道:“寧穀主,此事與仇天無關,是我等為了救人,脅迫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