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英雄雖仍無法確定這老頭的身份,卻再也不放手,道:“會蘭明璿,你聰明,賈老子也不傻,打個商量,用這老頭換我大哥他們,怎麼樣!”
“辦不到!”會蘭明璿道。
“你不怕我拍死他!”賈英雄威脅道。
“拍死他你也活不了!”會蘭明璿道。
這句話真正戳在賈爺痛處,張了張嘴,沒言語。
會蘭明璿道:“賈英雄,邱韻在哪裏?”
這句話倒是給賈英雄提醒了,“這麼大動靜,範尋等人應該早已察覺,怎麼還不見火起,火不起,怎麼救人,火不起,賈老子怎麼跑路!”此時此刻,他隻有盡力拖延,道:“你猜!”
會蘭明璿冷冷一笑道:“何良早已說過,邱韻這丫頭提出分道而行,卻至多隻能帶著四人,可想而知,你們這一路人數絕不會太多,你在此處攪鬧,不外是要將我引來此處,以便邱韻帶著其他人去城南救人,可你們終究是癡心妄想,納合此刻正在城上等候,邱韻上城便是自投羅網!”
一聽何良,賈英雄心中便是一沉,道:“何良在哪!”
“何良自覺有愧於兄弟,每日閉門不出。”會蘭明璿道。
說實話,賈英雄雖恨何良的背叛,可對這個人卻生不起恨意,就像他雖然想方設法保護趙構,卻生不起一絲好感一樣,用力晃了晃腦袋,將煩亂的思緒趕走,故意做出一副誇張神態,道:“納合是誰?他是什麼修為?我邱師叔打不打得過!”
“天地教護法之一,神靈入體之境!”會蘭明璿道。
“哎呀,糟糕,糟糕,開封哪來這麼些高手,這可如何是好!”賈英雄道。
會蘭明璿道:“賈英雄,我實在愛惜你和邱韻的人才,這樣吧,你將他放了,再將那個人交出來,和邱韻一起投靠我大金國,我不僅保你們性命,還引薦你們入我天地教,地位尊崇,如何?”
“嘿!賈老子什麼都敢做,就是不敢做漢奸!”賈英雄道。
“那你就是找死!”會蘭明璿終於沒了耐心,喝道。
“嘿嘿,找死,那你過來試試,撇開這老頭子不說,賈老子還有一筐子五雷開花炮,看是你先打死我,還是我先炸死你!”賈英雄道。
會蘭明璿一抬手,身後數十名金人高手齊齊後退,隻剩下會蘭明璿與那名老者,二人目光相對,一左一右成掎角之勢,各自運轉玄功,周身勁力澎湃,顯是準備不顧人質安危,強行出手了。
老頭嚇得呲哇亂叫,會蘭明璿說了一句金國話,老頭便不再多說。
賈英雄真正是進退兩難;帶著老頭,打鬥不便,可多少是個威懾,把老頭扔了,打起來倒是痛快,會蘭明璿卻可以毫無顧忌,左思右想也無有對策,隻得將火折塞進嘴裏,左手提著老頭,右手握住兩枚五雷開花炮。
就在這時候,城東一帶火光驟起,數處民宅同時燃起熊熊烈火,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去,隱隱約約有哭嚎之聲傳來。
緊接著,城西亦是陷入火海之中,火光滔天,將天空也照亮了,這一下,開封城徹底沸騰起來,數也數不清多少人湧上街頭,扶老攜幼,拖兒帶女,四散奔逃,咒罵聲,哭嚎聲響遍四野。
會蘭明璿這時也察覺不對,若是單單邱韻三人,絕然做不到這一點,為今之計隻有先將賈英雄擒住,大喝一聲,“納命來!”兩人齊齊閃動身形,向賈英雄攻去。
賈英雄哪裏敢招架,將流螢身法施展到極致,身形暴退,四處遊走,五雷開花炮不要錢一樣,拚命亂扔。
一時間,會蘭明璿二人雖無法靠近,可由於有弓箭威脅,他也無法逃出,隻能圍著總管府打轉,再拖延下去,一旦五雷開花炮用盡,賈爺的小名估計也就交代了。
忽而,留守司方向鼓聲大作,這裏負責開封治安,出了這等大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敲響堂鼓,聚集差役,可似這般大火,區區幾十名差役既要維持治安,還要負責滅火,應接不暇,時間不大,便有差役趕來求援,請求出動城防兵。
會蘭明璿令那名老者繼續追擊賈英雄,她遠遠止住身形,躊躇不定。
她明白,一旦城防兵趕去救火,沒有弓箭壓製,賈英雄又有五雷開花炮作為依仗,令自己二人無法靠近,必可乘亂逃脫,可若是不救,用不了多久,開封城便隻剩一片瓦礫,這般代價,她著實承擔不起。
這便是這條分兵之計的厲害之處,不是陰謀,而是陽謀,叫你明知如此,卻不得被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