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甄樂兒忙抹了把眼睛,跺腳喝道:“你······你站住!”
這一跺腳可不打緊,或許是山石常年受山風雨水侵襲,立時有一大塊山石滾落,“嘩啦啦”一陣聲響,跌入懸崖。
賈英雄嚇得一個激靈,忙道:“好好好,我們不過去,你也別亂動!”
“你是擔心邱韻摔死,是不是?”甄樂兒道。
張秀英生怕刺激到甄樂兒,搶著道:“不是!”說完,還用目光示意賈英雄。
賈英雄也跟著道:“對,不是!”
“真不是?”甄樂兒道。
賈英雄咬牙道:“我騙你做什麼!”
“好,那我這就砍斷繩子,我看是真是假!”說著,甄樂兒當真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作勢向繩索扔去。
賈英雄好懸沒嚇尿了,急忙喝道:“住手!假的,假的!”
“我就知道是假的!連孩子都有了,你怎麼舍得她死······”甄樂兒越說越難受,幾乎是吼了出來。
聽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愣了,賈英雄更是幾乎沒忍住跳了起來,叫道:“你胡說什麼,我們哪裏來得孩子!”
“你還騙我,會蘭明璿說了,你們有四個男孩,一個女孩,賈天龍,賈天虎,賈天豹,賈天彪,一個閨女叫賈天鳳!”甄樂兒道。
賈英雄直欲吐血,罵道:“那老妖婆說的話你也能信麼,她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我知道她不是好人,可她還是人,你們連人也算不上,在藥神穀知道我活不長了,便······”
眼見得甄樂兒又要跺腳,賈英雄忙道:“天地良心,那都是假的,寧老頭說了,隻有你斷絕情欲之心,才能免得火毒中燒,那都是為了逼你走才做的戲,你想想,哪怕我再不是人,有仇天橫在中間,我和邱師叔怎麼可能!”
“邱韻和仇天?”甄樂兒眨巴眨巴眼,哭聲也為之一滯。
張秀英等人紛紛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賈英雄。
邱韻的聲音忽然響起,“賈英雄,你少要胡說,我和仇天沒關係!”
甄樂兒看了一眼賈英雄,又看了一眼邱韻,道:“你們倆到底是誰的真話?”
“我!”二人齊聲道。
賈英雄道:“你信我,你想想,當初你還在義氣山莊的時候,邱師叔是不是經常找仇天談話,咱們在假山後······咳咳,切磋武藝的時候,還見過兩次,不是麼!”
邱韻道:“我那是向仇大哥請教兵書。”
“那去金國的時候呢,為什麼別人都能去,你獨獨攔著仇天,還不是擔心他!”賈英雄振振有詞道。
“賈英雄,你真是天下第一的蠢蛋,到現在你還不知道仇天的身份麼,他怎能犯險!”邱韻叫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就連一向與賈英雄心心相惜的楊大鵬也是一副“說得對”的神態。
別人賈英雄能忍,可楊大鵬也如此,他便接受不了了,對楊大鵬道:“你也知道仇天的身份了?”
楊大鵬點頭,一臉的高深莫測,道:“前天晚上剛剛想出來。”
“我X!仇天,你到底是誰!”賈英雄仰天長嘯。
這些年他之所以四處漂泊,便是因為不敢麵對邱韻,之所以不敢麵對邱韻,正是因為對邱韻有情,甄樂兒那邊,別管多少年,總有解釋清楚的一天,可仇天呢,一去再無蹤影,怎麼解釋!
甄樂兒道:“好,賈英雄,你說你和邱韻是做戲,那我問你,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這個······”賈英雄陡然想起貌似全世界女性都會問的一個問題,“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裏,你是先救我,還是就你媽?”,這個問題雖然不好回答,充其量是鬧得不愉快,可眼下這個二選一,卻是要命的,由不得不慎重。
左右思索無計,賈英雄隻得實言相告,道:“樂兒,我既舍不得你死,我也舍不得邱師叔死,咱們好好的,不好麼?”
“如果是之前,我也答應,現在我卻不信了,賈英雄,我看你怎麼選!”說罷,甄樂兒竟身形一縱,躍出懸崖,在身形下墜的一瞬間,她亦將邱韻的繩索斬斷,兩人同時落下。
眾人想不到甄樂兒如此決絕,大驚之下,飛身掠至懸崖邊。
在這個時候,便看出親疏遠近,旁人隻是急追到崖邊,唯獨賈英雄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下,腳尖在石壁上猛地一蹬,墜勢驟增,轉眼間,追至二人身旁,想也不想,探手將邱韻抓在手裏,運轉真元,回身向峰頂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