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寧聞言,想了想道:“不知詩情姐何時去濟世堂?”
她聽得有些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那又是不死草,又是九死還魂草到底是什麼東西,想來想去,還是讓顏詩情直接替她治療便好。
顏詩情見她等不及的模樣,道:“我後日才過去坐診,不過現在醫館中並沒有這草藥,怡寧妹妹,你確定要等到後天?”
陳怡寧聞言有些失落,顏詩情拍了拍她的肩道:“這個藥應該不難找,你與你娘說一聲,叫她讓人尋找便是。待你用了那藥,等到結痂脫皮長新得肌膚上,你要記得新皮不能沾水,等到七天後方可。對了,用藥期間,患處也不可碰水,飲食上,切忌用生薑、辣椒、醋和醬油等物。”
“詩情姐,你能寫下來嗎,我有些記不清。”
她一個養在深閨中的人,從未進過廚房,哪裏知曉什麼生薑、醋和醬油是何物。
顏詩情正想說什麼,就見那楊露蘭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輕輕推了一把陳怡寧,自己擠到顏詩情身邊,道:“詩情姐,連夫人說那護手霜什麼都是你做的,可是真的?”
方才她和連老夫人一起出去時,聽到那些夫人們在說什麼護手霜,一問之下,才知這是連府即將推出的產品,且說那護手霜是顏詩情做的。
當下她覺得很是好奇,便令人拿了些給她看看。
這一看,便喜歡上了。但是又不想和別人用的氣味一樣,所以想找顏詩情看看能不能給她做一些其他香味的。
陳怡寧冷不防被楊露蘭這輕輕一推,便不自覺倒退了幾步。
手蹭到花叢上,當下倒吸一口氣,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落。
楊露蘭話一說完,見顏詩情並未回她,反倒是看向陳怡寧,這讓她有些不悅。
“怎麼樣,可是破皮了?”
“我不過輕輕一推,她也沒摔倒,怎生就破皮了,沒得矯情!”
楊露蘭覺得顏詩情有些小題大做,不過待她看到陳怡寧在那抹淚時,就有些納悶了。
難道她剛才真的用大力,讓她給受傷了?
顏詩情沒顧得上楊露蘭,伸手掀起陳怡寧的衣袖,待見到那傷處全都破皮且發紅泛著血絲時,心下暗道不好。
“這,怎麼會這樣?”
楊露蘭看到陳怡寧的胳膊,一時有些傻眼。
她不過是推下人,怎麼還傷得那麼嚴重?
不對,那傷一看就不是她弄的。那便是說,這陳怡寧本身就受傷了,在這請教顏詩情,所以她過來一推給受傷了,顏詩情也是知道,因此有這反應?
“露蘭妹妹,你去問問老夫人,她府上可是有卷柏,也叫不死草。若是沒有,馬上讓人去一趟百家藥行問問看。若是有,送到客房去。”
她記得這卷柏,有些人會用來當盆栽。
如果真的沒有,怕是要去百家藥行找。
現在她這一傷,耽擱不得。
“好,好,我這就去!”
楊露蘭慌忙朝外跑去。
“詩情姐!”
陳怡寧看著胳膊,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她好怕,怕胳膊就這樣,以後要落下疤來。
娘說,像她們這種出生的女子,身上容不得有一絲的瑕疵。
她胳膊的傷這麼重,若是留疤,必然也是極大,那日後她該怎麼辦?
“沒事,放心,有我在。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等會兒找到那卷柏,待給你敷上後,包管你一個月後,這手完好如初。現在我們走吧,便在這待著。”
陳怡寧將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隻是眼眶中的淚水,始終沒斷。
顏詩情隻是這麼一說,她也這麼一聽,具體能不能好,誰知道?
年紀輕輕,比自己也沒大幾歲,那醫術再好,又能好哪裏去?
楊露蘭氣喘籲籲地跑來找連老夫人,看了看在場的人,道:“不知老夫人府上可是有卷柏?”
連老夫人與韋氏正在給那些夫人們說麵膜的事,正想叫那些夫人試試時,聽到楊露蘭這話,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不知露蘭要那卷柏做什麼?前年,府上正得了一盆,人稱不死草。”
在場的夫人,看了看楊露蘭,又聽連老夫人說不死草,便有人道:“不死草,那便是死不了的意思?”
在她們看來,不死,那便是神仙了。多了不得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