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一聽這話,紛紛倒吸一口氣。一個女的懷了身子,被踢了一腳,頭又磕到石頭,這還能活嗎?

顏詩情則是開始著手傷藥以及清宮藥。

按照這小姑娘的話,那個婦人就算能平安活著,隻怕孩子也是沒了的。

等她將東西準備好,左右看了看,察覺到那暗衛的隱隱波動告訴她,他們在時,這才放心大膽跟隨那姑娘而去。

老掌櫃見狀,招來一個藥童,暗中吩咐了一聲,就見那藥童點點頭,往江府而去。

那小姑娘越走越急,顏詩情拎著藥箱卻是不緊不慢地跟著。

她倒是要看看,這姑娘到底是何人。

瞧她走路腳步輕快,下盤很穩,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又是哭又是跪又時磕頭的,不就是想讓她出來嗎?

好啊,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何人,前來演這出戲的目的,又是什麼。

眼看越來越接近錢市巷子,顏詩情的眸光暗淡了下來。

她真的是錢市巷子的人,還是這裏有他們早就涉及好的某些事?

小姑娘在一個院門之前停了下來,看向顏詩情時眼底帶著擔憂道:“顏神醫請進,我娘就在裏頭。”

顏詩情左右看了看,笑道:“原來姑娘早就認識我了?”

“嗯,我們錢市巷子的人,沒人不認識顏神醫。當初就是你救了小溪小洋的娘,後來還給了我們不少賺錢的活幹。我奶奶和娘都說,這世道上,像顏神醫這麼好的人,少了!”

顏詩情不知道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假,聞言也隻是輕輕一笑。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小姑娘說完這話,將門推開,率先踏了進去,大聲道:“奶奶,我把顏神醫請回來了。”

這時門內傳來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小丫回來了?快,快請顏神醫進來,你娘快要不行了!”

顏詩情聽著聲音,隨著小丫頭朝那間正房而去。

當然,她並未踏房間,而是由外朝內看去。

待看到一個婦人雙眸緊閉,蠟黃的麵孔毫無血色時,眉頭緊緊皺在一塊。

“你叫小丫對吧?麻煩你現在去燒點熱水過來。”

小丫點點頭,走路下盤穩,速度也快,這讓顏詩情又不住又得多想。

“我聽說,磕了頭,不知傷口在哪?”

那老婦人聞言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道:“小丫的娘命苦,嫁了我那混兒子,真是毀了她。”

“老婦人,可否讓讓,叫我看看?”

顏詩情說著,老婦人一移開,她便上前扣住那婦人的手腕。

半晌後,麵色沉重的放下她的手,又朝她的腦子看去。

前麵沒有,那就是後麵咯?

可等她將人的頭轉過來時,看到那傷口處被凝結在一塊的頭發時,麵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這人就剩下一口氣了,傷得實在太重。

這裏設備落後,就算要搶救,那也得費些功夫。

等小丫將熱水端過來時,顏詩情將藥箱打開,從裏頭拿出一包藥遞給小丫:“你娘確實流產了,但是沒流幹淨。你將這藥熬了,回頭給她喝下清宮,否則怕是這輩子再也生不了孩子,且體內有東西,日後身子會變得很差,三不五時就得生病。”

她說完這話,看到小丫將藥包接過去後,又道:“這熱水倒去一半,添點涼水進去,我要給她清理下傷口。不過她那傷處的頭發,我許是要剪短或者刮了,你們沒意見吧?”

古代女人的頭發都很長,那婦人的頭發上沾了很多血,且都凝結成塊了。

若是要想好好清理,勢必將那塊給剪短亦或者刮了才行。

隻是這古代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輕易是不會剪頭發的,因此她在動手之前,還是要先詢問一番。

老婦人聞言,果真是猶豫了,在她看來,將這頭發剪短的話,那就是對父母的不孝。

小丫則繼續端著水,聽到顏詩情這話,咬咬牙道:“麻煩顏神醫了,隻要能救我娘,怎麼都行!”

老婦人看了看奄奄一息中的兒媳婦,歎息一聲,才道:“罷了,就麻煩顏神醫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