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坐下後,死寂一樣的沉默就這麼悄然間在房間蔓延開來。

她就這麼等著,一言不發,目光垂直的看向腳下的地毯,神情漠然,像是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期待,會在男人的口中聽到什麼,此刻的等待和配合就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

將她的反應和臉上的淡然全部收入眼中,男人身側的手驟然握緊,看向她的目光像是能噴出火來似的炙熱無比,“在你心裏,厲家少奶奶這個身份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費盡心思的進到厲家,成為這個少奶奶,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為了跟我分開之後能拿到手的贍養費,還是霸占著這個位置一直到死,就為了讓自己一輩子衣食無憂?”

他的這番話,讓安悅的眼中有過一絲波動,卻又很快歸於平靜。

她抬起頭,看向麵前因為隱忍而額前青筋繃起的男人,麵上浮起一抹淡笑,她本意是在自嘲,但是落到男人的眼中,卻成了不屑,就這麼在他的誤會中,她搖頭表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是不明白,還是故意裝作自己不知道?”男人冷冽的話語宛若冬月的北風,就這麼呼嘯吹過,吹得她的臉生疼。

在她下意識的別開眼,不再去看男人的時候,他卻已經像個朝著獵物走去的捕獵者一樣朝著她走了過來,步子很是優雅,但眼神卻格外的危險。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一點點的掠奪她已經為數不多的鎮定,不多時,他就這樣來到她的麵前站定。她抬眸,僅僅一瞬間,便險些丟呼吸。他見狀,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猛地伸出雙手撐在她的身後,像是故意慢動作的俯下身,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就像是無處可躲的獵物一樣,隻能故作鎮定的躲避著。

就在安悅因此而渾身戰栗不止的時候,男人湊到她的耳邊,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擦過她的耳廓,將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扯到無法言喻的同時,他低沉的聲音就在安悅的耳邊響起,“還是說,你其實是在預謀或者正在實施某種計劃?”

厲景昀的話讓她鼻子一酸,眼中當即湧現出淚光,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好想要告訴他,他並不是她的計劃,不過卻是別人計劃中的一個bug,但是被她將計就計,利用他給自己留出了一條全身而退的路。

但是她不想說,特別是在看到男人像是盯賊一樣的目光時,這個想法就更加的篤定。

這麼想著,安悅便揚起唇角,模棱兩可的說道:“厲總不得不承認,我的出現和存在讓你變得比以前自由,老爺子以前三天兩頭去公司家裏各個地方堵你,以及給你塞各式各樣的女人……和男人,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為零。關於我,厲總太高看我了,這就是我想告訴你的。”

所以他不僅不應該這麼懷疑她,而且還應該特別的感謝她?因為她的出現和存在,給他擋掉了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

這麼想著,厲景昀便連連點起了頭,可看向她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審視和毫不掩藏的不信任,“好,就算是我高看你了,覺得你應該是個有腦子的,但是,身為厲家少奶奶,你就算是不用履行這個身份某些應該履行的義務,但至少,也得讓老爺子麵上好看一點!免得他年紀一大把,還自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