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買賣做的很是隨意,不按點守著也就算了,還常常免費送書。
這不,毛線剛剛看著她包了一本給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大爺。老人家義正言辭地說不能白拿,要給錢,可他摸了半天,渾身上下隻有二十一塊,連一半都不夠。
一個堅持要白送,一個非得要給錢還怎麼都湊不夠,倆人就從店裏撕吧上了。
“小賈,這書比較偏門,打四折吧!”毛線說著朝她使了個眼色。
賈如會意,立馬點頭,轉向大爺:“大爺,我們老板說了,這本可以打四五折!您給二十吧!”
她說著把一塊還給了大爺。
老人家朝毛線點頭,再三感謝,如此,總算是送走了。
“老板,麻煩您把剩下的三十塊補齊!”
人一走,賈如就換了嘴臉,朝毛線伸手。
“你都要白送了,我這還讓您落二十呢,補什麼錢呀!不讓你分我十塊就不錯了!”
毛線說著晃了晃手上的食盒:“我請你吃晚飯!”
“哪來的?”賈如瞧著盒子裏精致的壽司卷,有些意外。
“朋友送的!”毛線得意地瞟了賈如一眼。誰讓她嘲笑自己沒朋友來著!
“朋友?”賈如瞥了她一眼,道:“你家裏那個失婚的中年婦女?”
“你怎麼知道她離婚了?”毛線一愣,她沒說過呀!
毛線不是個碎嘴的人,尤其是關於朋友的隱私,她是不會跟別人講的。
賈如頓了一下,問:“我猜對了呀!”
“啊!”毛線氣結,這家夥原來是詐她的,真夠陰險的!
“當我沒說!”她朝賈如瞪眼:“聽著沒?”
“那有啥的,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賈如瞧著她眼裏的怒意,趕緊認慫:“知道了!”
毛線這才收回視線,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抱著書涵往外走去。
“哎!你不是說請我吃飯麼!”賈如追上來問。
“不想請了!”毛線沒好氣地應道。
“哎!我說,請時刻注意一個高校女教師的素養,出爾反爾這種戲碼通常不都發生在女流氓身上麼!”賈如故意逗她。
“那好吧!”毛線將食盒遞給她:“都給你!”
“書涵!”賈如沒接,伸手去抱孩子。
書涵這家夥也是奇怪,還就讓賈如抱,人家剛伸手,他小肚子一挺,身子已經出去了!
“你給我們孩子灌什麼迷魂湯了!”毛線將孩子遞過去,兩人的手有短暫的碰觸,賈如竟然往回縮了幾分。
“我說你成天帶個大手套子,不熱麼!”毛線白了她一眼:“知道的你是有潔癖,不知道的還當你是裝了假手呢!”
她說著將兩手抬至胸前,學著僵屍比劃了兩下。
“手套會讓我的手看上去比較秀氣!”賈如道。
“你不用太在意的旁人的看法!手大腳大怎麼了,礙著誰事了!”毛線道:“我們手大能抓錢,腳大站得穩,合起來就是穩穩當當抓大錢!多好!”
“你真可愛!”賈如伸出一隻手輕輕攬了下她的肩膀,順便將她往裏麵帶了一點。
沒成想,被毛線抓了手。賈如手臂一僵,腳步也慢了。
“多大人了,還拉拉扯扯的!”她暗暗用力,想抽回手臂!
不成想毛線卻抓得很穩,她環著她的手臂,將她的右手貼在賈如的左手上,道:“也沒有大很多啊!也就三五厘米吧!”
賈如趁著她感歎的功夫,將手抽回來,道:“你知道三厘米到五厘米中間還差了一截呢!”
“也是啊!”毛線嗬嗬笑著,她記得杜雲說她的手指很長,適合彈鋼琴,這樣算下來的話,那賈如的手確實有些大了。
“你會彈琴麼?”毛線突然問。
賈如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我是該會呢還是不會呢?
不等她回話,毛線又道:“上次你還說你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樣樣在行來著?吹得吧!”
賈如靦腆笑了下,不作回應,隻問她:“好些天沒出門了,不如我帶你去見見世麵?”
“要很久嗎?”毛線問,她這些天連書涵都全天托管了,可見有多忙。
“不用。吃頓晚飯的時間!”賈如看了眼她手上的食盒,道:“咱不能光吃幹的,總得就口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