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公主可是臭名昭著的“閻王爺”,得罪了她怕是要人頭落地。
掌櫃的顫巍巍的將公主身份牌雙手遞上。
其實風南柒並沒有傳言中那麼可怕,隻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完成她心中所想,那麼這條路相對來說是最方便的。
不管風尚塵和風南柒的思想到底有多前衛,這千百年來形成的價值觀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上海愛國女學校倫理教習葉瀚曾在課堂上向學生宣講:“……中國之《女誡》、《女四書》,即教成女子倚賴幼稚、卑屈之男子之法之教科書也。”
如今,女人自甘委身於人,在家相夫教子日夜勞作,又有多少男人可曾感恩戴德?不過將一切視為女子的分內之事罷了。
等到成為昨日黃花,哪個男人不是依舊三妻四妾,新歡依舊?
所以風南柒如果不選擇成為一個“刁蠻公主”而是去學習那些所謂的“女性道德”,那麼她就免不了成為這漫漫曆史變遷上逐漸腐朽的一員。
隻是風南柒不知道,就算不學習所謂女子德行。在這個“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的社會裏,她和風尚塵所渴望的社會依舊是遙遙無期。
她所需要的,哪隻是單單美好的社會藍圖呢?
“本公主原諒你了,起來吧!”風南柒一把奪過身份牌,掌櫃的站起了身,把頭壓的低低的,不敢直視她。
“不知公主屈身蒞臨書苑所謂何事?”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詢問麵前這個“刁蠻公主”。
他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也隻是覺得是個普通人家的娃娃,打死也想不到這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
不過公主此次前來應該不會隻是單純的來欺壓他吧?畢竟他寶貝的琴葉榕可是被她毀的差不多了。
風南柒聽他這一說,神情慢慢放鬆,然後找了兩個一高一矮的凳子放在櫃台前,從中挑出幾本書。
有一本怪談,還有幾本現下流行的戲劇本和一些銷售量十分普通的甚至慘淡的詩文。
“我要找這幾本書的作者。”
掌櫃的拿起書翻了翻,對她說:“這裏隻有幾個人我倒是有點印象,尤其是這本怪談的作者。”
他挑出了幾本戲劇還有詩集,“這幾個人我倒是有他們的住址,剩下的便不知了。”
風南柒看著沒有被挑出來的書有點失落,然後又拿出了原來那本怪談。
“這個人的住址掌櫃的也沒有嗎?”
掌櫃的搖了搖頭:“我們書苑很多都是用書信方式聯絡,雖然這本怪談的作者是親自上門,但是每次拿完稿錢就離開了。”
“那你可知他姓甚名誰?可還記得他的模樣?”風南柒眼睛一亮,如果打過照麵並且知道姓名就簡單多了。
“他名喚青知,姓江。是一位窮苦書生,家有一老母病重,不得已才來賣文。”掌櫃哀歎,眼中有深深地惋惜。
風南柒心裏突然揪了一下,她曾經也是這樣的。
“那這本《彼岸》呢?”風南柒又拿出另外一本,掌櫃的搖了搖頭。
《彼岸》是一本戲劇,講的是一個男人愛上一個有著夜鶯般動人聲音的戲子,兩人兩情相悅,不慎珠胎暗結。雖然男人許諾戲子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卻殘忍拋棄她娶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並讓她名節盡毀受到眾人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