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以前是當老師的,帳算得精著呢,此時脫口而出,道:
“黃瀚,你也太會搞錢了,一份介紹信一百塊,保不準能夠開出一百多,豈不是又能弄一萬多。給了四萬塊錢的工程預付款,籌備處賬上還有三萬多,修橋的錢其實已經夠了對不對?”
賬目是邱老師總負責,她點頭道:“修橋款確實差不多了。”
黃瀚道:“陳書記、許部長,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好不容易把這台晚會的名氣打出去了,就要盡可能多的籌措資金。
修完橋後如果還有資金,為什麼不可以把橋東那一片建成一個公園,為我們縣人民群眾提供一個遊玩、散步、鍛煉身體的好去處!”
許部長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道:“這當然可以啊!可是這得花多少錢啊?”
“不管得花多少錢,我們先把能夠掙得到的錢一網打盡。別忘了,晚會中途我們還組織現場募捐,恐怕也能搞到幾千上萬甚至於更多的資金!”
許部長點頭道:“我原則上同意預演這一天賣團體票,但是我一個人說了不算,我這就回縣裏碰碰頭。”
黃瀚說的那地方在兩千年後修建了“人民公園”,在這之前三水縣連一座公園都沒有,隻有個烈士陵園,還經常關門不讓進去。
如果可以的話,為三水縣人民群眾修個公園,這意義要比辦一個化肥廠大多了,這是惠及子孫的好事呢!
這時沒人說,寧可要綠水青山,不要金山銀山。但是黃瀚心裏明白工廠算什麼?
城區十裏外正在擴張的三水縣化肥廠曾經輝煌過,工人超過一千五百,在八十年代初真創造了不少效益,最後還不是因為汙染嚴重被關停?
在商品房出現前,地皮不值錢,甚至於不好定價,因為土地屬於國有,沒法買賣。
獲得土地的渠道唯有征用,如果三水縣政府主導以公益的正當理由征地,土地成本肯定低得能忽略不計。
此時的人工極度廉價,很多木匠、瓦匠還是傳統手藝。
能夠修造古建的老師傅很多,工錢跟普通瓦工、木工差不離。
要是因為自己的提前布局,導致三水城中心的公園比後世的大一倍,這絕對是做了萬家生佛的大好事,值得一試。
許部長和陳書記去縣裏碰頭,其餘人議論紛紛。
都是知識分子都不是搞經濟的,都有點浪漫主義,他們竭力支持建成一座公園,願意為了家鄉能夠擁有一座公園義務勞動。
黃老師建議道:“如果資金不夠,還可以發動捐款啊!我相信願意捐款的人少不了!”
她這話一出口,不少剛才還在熱議的老師們立刻不吭聲了。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絕大多數老師的經濟條件也普通得很,出力完全可以有,再出錢就有點勉為其難嘍!
得!黃老師還是這樣,黃瀚相信她肯捐款,拿出一個月工資她都有可能。
因為記憶中的她就曾經自掏腰包幫助困難學生,可是她僅僅能夠代表她自己。
萬萬不能發動這種捐款,會被人罵死,因為往往自覺自願的行為就會變味,變成了攤派,變成了攀比,成為了困難家庭的精神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