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琪出差回來了,他的主要工作依舊是采購、調運紅塔山香煙,沒幾天就要再次去雲南。
他這個人其實蠻馬虎,也不太懂關心別人,活脫脫的粗線條,女兒陸瑤跟他的性格別無二致。
他確實不知道陸斌這一次獲得第六名意味著什麼。
但是他有個優點,也是因為當兵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不拖泥帶水,勇於承認錯誤。
聽陸斌說清楚了情況,他立刻眉開眼笑道:“哈哈……,小斌,你很厲害!我錯了。沒想到文教局、實驗中學會為了你特意招體育老師,專門搞台球訓練項目。”
陸惠道:“你們倆個永遠記住了,聽黃瀚的,他不可能讓你們走彎路。小燕子能夠考這麼好的成績,完全是黃瀚的功勞!”
陸玉琪道:“嗯!我能夠當上副經理,你能夠當上居委會主任全都是因為黃瀚。唉!也不知道為什麼?黃瀚為什麼就會對我家這麼好呢!”
陸斌道:“剛開始時我最恨他,從來沒有那麼恨一個人!”
“啊?”陸瑤驚訝萬分,道:“你不知好歹呀!”
“你還是這樣,為什麼不把我的話聽完整了就開口?”
“還不是因為你說話大喘氣,急死個人!”
陸惠道:“小斌你繼續說,小燕子不許打岔!”
“那時黃瀚經常打我,我還不敢告訴爸爸媽媽,心裏苦死了!”
陸玉琪疑惑道:“經常打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是個護短的,立刻不樂意了,兒子自己打得,外人可不是能隨隨便便能碰得!
“嘿嘿!哪能告訴你,告訴你肯定還得挨打!”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做壞事了,才挨黃瀚打。”
“那時候不是不懂事麼!但是我可沒記仇,我現在都明白了。哪怕他無緣無故打我,我都樂意讓他打!”
陸瑤又忍不住了道:“你犯賤啊!”
“沒!因為我看得出來,黃瀚是打心眼裏希望我有出息!挨打是我活該。”
陸玉琪道:“真想不通,黃瀚怎麼就會這樣!”說著他還瞧向陸瑤。
“你別看我,我一樣的想不通,我們學習小組那麼多同學,好像是我最不會說話,他總是很遷就我,有時我真的不好意思,寧可他大耳刮子抽我!”
“啊!”陸斌驚愕莫名,“你剛才還說我犯賤呢!”
“去去去,會不會說話,什麼犯賤,難聽死了!”
“你說的呀!你怎麼兩重標準?怪不得學習小組的同學都不待見你。”
“好啊!連你都叛變了,我想什麼說什麼怎麼了?我就是不會挑好聽的、肉麻的話說怎麼了?”
陸惠斜了一眼陸玉琪,道:“這丫頭活脫脫就是以前的你!唉!”
陸玉琪鬱悶了,道:“小燕子,你這樣不對呀!我以前就是這脾氣,太吃虧了,我現在已經改了很多,還在努力改正。”
陸斌道:“是啊!有時聽到姐姐的話難聽,頂得黃瀚難堪,我都恨不能立刻溜了,太尷尬了。”
“我,我就那麼差勁?”陸瑤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言行。
陸惠道:“你哪裏差勁了,就是不知道體諒別人,還眼睛裏不揉沙子。人家黃瀚畢竟是外人,跟人家說話要客氣,要盡可能說讓他高興的!”
“我做不來!”陸瑤鬱悶了。
“你個榆木腦袋!”
陸玉琪打圓場道:“算了算了,人家黃瀚非池中之物,胸懷寬廣,不可能計較隻言片語!”
陸惠恨鐵不成鋼,道:“都是你慣出來的!哼!”
陸斌一臉向往道:“你們放心吧,黃瀚對我家這麼好,我取得全國冠軍、世界冠軍後好好報答他!”
“切!輪得到你報答?黃瀚家要什麼沒有?”
“我是你的親弟弟啊!我都能被你的話活活氣死,你這個人,唉!真失敗!”
“我翻臉了!”
陸惠其實是偏心兒子的,此時怒道:“你還翻臉?你剛才那些話是姐姐該說的?”
“我又沒說錯!就是說了大實話唄!”
“你,你……”陸惠也被噎得夠嗆。
陸玉琪連忙繼續打圓場道:“今天高興,我們就別糾結哪句話不好聽了,陸惠,去忙兩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