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拍攝時基本上是一次就過,三五天就完事兒。
玩兒當然是圖個新鮮,她倆在劇組呆了七八天後就膩了。
黃瀚來就是幹活兒的,忙啊!基本上沒時間陪蕭薔和陸瑤。
於是乎成文閣開車帶著她倆把周邊風景都玩了個遍,三人的臉都曬黑了。
七月末,黃瀚一行終於回了家,到達三水市時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
回來了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因為此時的夜裏公路上基本上沒有路燈,烏漆嘛黑的,黃瀚擔心安全不敢讓陸瑤開,都是親自開車,一路風塵仆仆,累得夠嗆。
車開不到陸瑤家門口,黃瀚把桑塔拉停在巷子口,步行送她回家。
陸玉琪夫妻倆單位效益好,提留的業務費多,故而收入高。
三水市國營單位或者股份製公司的收入高很大原因是黃瀚造成的。
說實話,替單位一年創造幾十幾百萬效益,主要領導隻能拿一百多塊錢工資,好意思抓人家貪汙受賄嗎?
付出跟得到差距大得令人發指,這樣的企業哪有可能保持效益良好?
所以利潤中提留最高上限不超過百分之二十二用於業務費,用於發獎金,這個政策深得人心。
上級不支持、不反對,相當於默認了。
所以三水市絕大多數效益良好的國營單位,幹部、職工都不窮,因為明麵上的獎金、工資有兩三百,暗地裏還有業務費可以分。
業務費不是平均分配,基本上做到了誰業務做得大,誰業務費分得多。
如陸玉琪、黃道武、王慧、陸惠等等業務能手,一個月結餘一兩千業務費甚至於更多都不新鮮。
所以三水市買得起商品房的幹部、職工越來越多,故而人心安定。
陸玉琪和陸惠特別相信黃瀚,他們家不僅僅在滬城買了房子,在步行街有門麵房的產權,還買了一套家園集團的商品房。
因為老宅地方大,八一年翻建過,都是新房子,加上院子,占地麵積有五百平方。
院子裏有幾棵銀杏樹,有鬱鬱蔥蔥的葡萄架,還有金魚池,所以一家子還是住在老宅,商品房租掉了。
兩千年後,銀杏價格一跌再跌,已經跌到一分錢利潤都沒有。
此時截然不同,一斤銀杏三四十塊還不愁賣,都是外貿公司現金收購用於出口創彙。
記憶中曾經有一段時間,陸瑤家收獲的銀杏能夠買兩千多塊,要知道那時一年的平均工資都沒這麼多。
那時有太多人家相親時發出豪言,我家有十幾棵一個小孩抱不過來的銀杏樹掛果,一輩子吃穿不愁。
然時代發展誰都沒法預料,他們哪裏會想到三十年後,一分錢收益都沒有。
也許有書友要問,自己家結的銀杏果子,能有多少成本,哪有可能不賺錢?
嘿嘿!還就真的虧本,因為銀杏不是收獲了就能賣,要經過處理,這活兒又髒又累還特別傷手。
銀杏價格跌到一塊多錢一斤,而雇傭一個人幹一天這樣的活兒,沒有兩百塊很難找得到人,當然虧本。
九零年,原本軌跡這會兒黃瀚根本不認識陸瑤,肯定沒來過這裏。
然送陸瑤走著巷子裏時,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畢竟黃瀚是和陸瑤戀愛兩年三個月結婚,晚上走這條路送她回家的次數不小於二百。
黃瀚一直沒說話,他正在回憶那時的甜蜜。
“我進去了!你要不要來我家裏坐坐?”陸瑤道。
院門沒鎖一推就開,很明顯,陸玉琪夫妻倆知道陸瑤今晚回家,給她留著門呢。
太晚了,黃瀚沒有進去,今夜沒有月光,滿天星鬥。
他在外麵就能看到果實累累的銀杏樹,心生感歎,這老宅絕無可能被陸斌敗掉了。
因為原本軌跡,讀職業中學的陸斌已經開始混社會,成天跟一群二流子混跡台球室、錄像廳。
如今的他有追求,放暑假都堅持訓練沒回家,沒幾天估計就要參加全國性的台球比賽。
更生露重,夜風清涼,正在回憶中的黃瀚,目光一直停留在陸瑤臉上,把她看得慌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