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不語失落落的家夥,宮尋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蜷縮起食指‘啪嗒’一下彈在了螢草的額頭上。
“疼、疼、疼!”
外界的侵擾將草從回憶中剝離,周邊的事物變得清晰,耀眼的陽光以及最熟悉的陌生人映入眼瞳。
“瞎想什麼呢!”
還不等螢草將罪狀控訴出,對方便先發製人率先提問,雖然強勢但那黑色的眼瞳中明顯流露出的是擔憂。
“我”
“好啦,好啦,先回去吧,不然晴子阿姨又要凶我了。”不等草將話語完,宮尋便旋即將之打斷,並趁勢揉了揉她那如海的發絲。
望著少年擦肩的身影,螢草的視線有些恍惚,這個人、這個將她從深山中喚醒的人,不可以就這麼丟下自己!
盡管她也很想回去。
清澈的水漬將覺的衣袖沾染,此際的她多想再多看一些這個世界,遙遠的荒川、大江山,令妖神往的人類世界。
都是她沒有見過的風景!
可一切都晚了,為何自己要局限於這一片場域呢?
隻是良久,她都沒有感受到疼痛的降臨,那麼規模宏大的術法應該眨眼而至吧。
還是,對方在戲弄自己?想要多看一眼自己的狼狽?
此間憤怒一擁而上,她‘覺’就算是敗亡,也不要被人看不起。僵硬的膀臂滑落,璀璨的瞳眸重現世間,裏麵湧動是不屈的神采。
然而,抬眼而望是白狼收弓而立的英姿,筆直如鬆、氣勢如虹,地間她是那麼的耀眼!
視線回落,那個差點被自己揍的妖怪正輕撫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後怕的模樣不似作假。
‘究竟,究竟是什麼情況。’
覺有些懵,一時間思緒有些跟不上。
‘轟。’
陡然間的震蕩在她的耳畔轟鳴,滾滾氣浪從遙遠的地方奔赴而來,將之散發撩起。
少女左手撐地扭轉身子探尋,來時路過的山丘已然不見了蹤影,撲的灰塵中夾雜著堅硬的碎石。
這,是怎樣的一種實力?若是轟擊在自己的身上少女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往下去想。
一箭之威,恐怖如斯。
可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對方放過了自己?
不過這樣的想法在一瞬間就被其撕碎,將對方的領地的妖怪揍了個遍又怎麼可能會被原諒?
但如此癱坐在地上可不是她的作風,覺從地上起身,不管不顧布滿衣衫的灰塵,目光直視高高在上的王等待著審判。
成王敗寇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良久白狼大人也沒有出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覺一眼,就如同那些妖怪在覺的眼裏一般。
“嗬,我懂了,今後再也不會踏足此地。”
自嘲之聲於少女的嘴角流露,半晌光景將之桀驁擊潰完全。
此番宣告也意味著她的服軟。
沒有半點停留,覺俯身將心愛的狼牙棒拾起,點滴血漬侵染上了寶具,這丫頭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
‘嘩,嘩,嘩’
是狼牙棒在地表摩擦的聲音。
“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遍又一遍,覺在心中複述著,反正這麼多年都是如此過來的,真的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