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心門被叩響,軀體在晃動。
喃喃之語出現在玉章唇間。
但凡是其他任何一個人,即便是他的父親,四國的元締出此言,他都不會放在心上,頂多是當作一句無用的誡言,一笑了之。
可眼前之人不同,他是被自己視為宿敵的奴良陸生!
誠如初遇時所言,除卻與之擁有相等的身份,有著一樣年輕的生命,身上更流淌著大妖之血!
而放眼整個妖怪世界,能與之匹配的可能也隻有陸生一人。
都真正的敵人亦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而現在對手的那一句不配讓他堅持的信念開始碎裂。
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廢物!’
隱匿於紫霧的眼瞳發出了清晰的波動,好不容易引導至當下局麵,這家夥竟然開始猶豫!
同樣是棋子,這臭狸貓卻三番五次出現幺蛾子!
他想要親自執子上場處於破局。
可一來魔刀尚未完全將玉章掌控,二來寄居的紫霧又碰到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妖焰吞沒。
而一旦這妖霧被完全驅逐,他也將魂歸地獄。
一時間,赤血瞳眸閃爍不止,視線亦在對抗著的二妖身上來回巡視,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刀勢回落,妖霧低迷。
此際的玉章已經完全落於下風,能夠讓他堅持到現在的是埋葬在骨子的那股傲氣,他是四國元締之子!
三百年前與奴良組總大將齊名的家夥,正是他的老爹!
今日,怎能敗?怎能弱了四國的威名!
“閉嘴,閉嘴!都給我閉嘴!”
刀芒傾軋之下是玉章猙獰的麵容。
“你奴良陸生,有什麼資格我?”
“有什麼資格!”
陳列於麵頰上的癲狂似悲壯的挽歌。
能夠讓其將言語納入耳畔的唯有奴良陸生,而他也是最沒有資格訓斥自己的家夥!
‘力量,我需要力量!’
鮮明青筋自玉章的手腕處發源,它們沿著臂膀、肩肘一路而上,將每一寸血管,每一寸神經瘋狂擠兌。
而周邊的妖氣也隨著四國少主的暴走而發起了反補。
翻湧而起的霧氣竟一度將火勢抑製。
鋒芒交彙,戰刃鳴奏。
隱神刑部玉章終於認真了起來!
手持霸者憑證的他注定先不敗!
不過,現在才正視起對手,不覺得太遲了嗎?
對方驟然瘋狂的眼芒被陸生摒棄,洶湧的黑色妖氣自羽織下蔓延而出,此際,陸生的大勢已至顛峰!
“就請你去死吧!”
‘嘩啦啦!’
遠處有戰旗獵獵作響,凝神視之,其上僅張狂的書寫一字‘畏’!
這裏,終究是屬於奴良組的地盤,是滑頭鬼的領域!
‘硌噠、硌噠......’
流轉鋒芒的刀刃及近眼瞳,疲憊的傲骨發出艱難的嘶吼。
氣勢不歇的奴良陸生宛如猛虎下山,將玉章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無可匹敵,他的心底竟然升起了如此念頭。
‘不,不可能!不可能!’
濃濃的不甘流淌在每一滴血液中,盡管奴禦魔刀手腕快要斷裂,即便妖力被櫻火所截、體內氣力快要枯竭,縱使他的身後再無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