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並不是我。’
當那一個個字眼落在硝子耳畔的時候,她那被封閉數年的內心世界仿若被打開了一道缺口。
淚水徹底決堤,所有的委屈,所有糟糕的回憶都在此刻得到了釋放。
而宮尋則依舊保持著雙手張開一動不敢動的姿態,任由女孩在自己的懷中哭泣著。
“這,就是你能夠贏我的理由嗎?”
突兀間,有不解風情的低語落下,循聲而望,那位來自東地中學的二年級生羽田司正目光複雜的望著自己。
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通過無數次的回放,來自雙方學校的裁判終於有了裁定:
來自水門中學的宮尋以微弱的優勢取得了小組第一名的出線資格,在最後關頭,這小子的肩臂率先過線。
49.72,這樣的速度比之專業的運動員也不逞多讓,尤其是最後逆轉狂瀾的信仰一撲,著實令人頓感靈性。
更何況,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這小子在開局讓出了十指之數的時間,再加上到終點前被幹擾的那一瞬。
一個異常瘋狂的念頭在這些田徑老師的識海中回蕩。說不定這小家夥,能夠打破400米短跑始終跨越不了43.0’的禁錮!
感受著對方那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眼芒,某位小正太挪開了視線稍許斟酌了一下後才緩緩說道:
“嗯,因為,我們不一樣。”
這一次的壓軸出場自然是為了硝子,但是,自己的體質還有身份也不是這幫小家夥能夠想象到的。
至於什麼43.0’的禁錮,倘若是依仗風元素的話,23.0’都能給你破了。
“是戀愛帶來的力量嗎?我知道了,謝謝。”
得到回答的羽田司又看了眼肆意痛哭的女孩後,喃喃總結道,並在微微欠身後離開了跑道。
輕蹙著的眉頭似乎是在糾結著要不要同意一直追求著自己的女孩。
‘哈?’
聽見如是話語的宮尋,頓時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若不是礙於川奈姐還有硝子在旁邊,他早就揮拳警告了!
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講啊,若是被西宮阿姨聽見,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
“回家吧小直,聽說最後一場不比了。”
收拾著物品的川井未希柔聲說道,隻是比起往日開朗可愛的模樣,此刻的她卻似多了一點心事。
而誘導如是情況出現的原因很明顯,就是那位擁入全場焦點懷中的女孩,西宮硝子。
“啊,嗯。”
值野直花收回了落在跑道上的目光,神情亦複雜萬分。
從最初的不屑,以為那人隻是嘩眾取寵、博人眼球;到後來因對其強大的實力追趕上了一個又一個對手,她心中的嘲弄漸漸褪去,變換成了不可置信;再到因為村上學長的失誤,導致桀驁少年的受挫,而心緒跌宕;直至最後,那位集所有目光於一身的少年,從地上爬起再度衝出......
有那麼一瞬,自己是在為對方加油的。
但是,值野不明白。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有人願意接近那樣的家夥?那個如同流浪貓般不受世界待見的家夥!
是同情嗎?是施舍嗎?
如果是,那又為何要做到這般拚命的地步?
記憶中,平日裏的一句問候、一個善意的眼神,可能就會讓那個柔弱的女孩心生友善之意。
又為什麼自己的心中會掀起一抹羨慕之意?
......
“島田君,那是?”
看台上一位圓乎乎的男生下意識地指向了場下的女孩。
那個人,好像就是他們在六年級曾經欺負過的轉校生,西宮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