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姚瑤和林鬆屾策馬進了金源縣。
“二山哥,咱們白天動手,方便嗎?”姚瑤問。
林鬆屾笑得很淡定:“對一個殺手來說,不隻是月黑風高才能殺人,真正高明的殺手,任何時候,都可以找到動手的機會。”
“我很期待二山哥的高招。”姚瑤說。其實她是想跟林鬆屾學點殺手技能,這也是她這次執意要來的目的。
兩人很快找到了寧員外府,這會兒天剛亮,府裏還很安靜,後門開著,能夠看到裏麵有下人在灑掃,但巷子裏麵空無一人。
林鬆屾四下看看,指了一下院牆旁邊的一棵樹,姚瑤會意點頭。
兄妹倆很輕鬆地上了樹,在高過院牆的樹上觀察了一下寧府,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幾個下人在走動,想避開很容易。
兩人越過院牆,臉上都蒙著黑布,林鬆屾隻告訴姚瑤一句,跟緊他,不要亂走。
如此,兩人穿過半個寧府,中間幾度距離寧府的下人隻有不到三米的距離,但是始終都沒有被發現。
林鬆屾的腳步很輕,不是那種刻意放慢腳步的輕,而是他經過特殊的訓練,雙腳隻在地上輕輕點過立刻又離開往前走,又輕又快,而且可以精準地避開可能會發出聲音的石頭和枯樹枝。姚瑤跟在後麵,有意地模仿。
寧闕住在寧員外府中哪個院子,姚瑤也從被她抓的四個男人口中問得一清二楚,兩人目標明確,朝著寧闕的院子而去。
此時寧闕已經起了,正被兩個美貌的丫鬟伺候著洗漱穿衣。那個白雲書院裏麵什麼都自己做的寧秀才,在這個他做主的家中,努力彰顯著他尊貴的出身。
“公子,早膳已經備好了,現在用嗎?”一個丫鬟跪在地上,幫寧闕穿好了鞋子,起身柔聲問道。
“嗯。”寧闕應了一聲,站了起來,另外一個丫鬟連忙為他整理衣服的下擺。
兩個丫鬟出門,不多時就提著兩個很大的食盒回來了。寧闕坐在一張紅木圓桌旁,兩個丫鬟把食盒裏麵的飯菜擺出來。一頓早飯,足足有二三十樣。
一個丫鬟把一碗冒著熱氣的豆漿放在了寧闕麵前,小心翼翼地說:“公子,要加糖嗎?”
“這就是林家酒樓的早點?”寧闕神色淡淡地問。
“是的,這是原味的豆漿,還有這幾道,都是林家酒樓買來的。”丫鬟恭敬地說。
寧闕伸手,丫鬟連忙遞上了勺子,寧闕舀了一勺豆漿,放入口中,微微皺眉,吐到了旁邊的碗裏:“奇怪的味道,怎麼會有人喜歡。”
丫鬟連忙把兩個碗都撤了下去,又伺候著寧闕吃別的。
寧闕每樣隻吃了一點,最後早點大部分都還剩著,被撤了下去。
房間裏麵就剩了寧闕一個人,他坐在窗邊,若有所思。他之前讓四個屬下去青山村抓姚瑤,說好的抓到手之後先送來他這裏,給他確認過,再送去葉城。算著時間,這兩日該回來了。
在寧闕的計劃裏麵,他跟姚瑤是不會碰麵的,到時候他的屬下會把昏迷不醒的姚瑤帶過來,給他看一眼。說是確認,其實沒有必要,而寧闕隻是想欣賞一下那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小丫頭無助的樣子罷了。
房門開著,寧闕覺得有些無聊,準備出去走走,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蒙麵人站在他身後,像是幽靈一樣,他根本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寧闕神色大變,張口想叫人,林鬆屾猛然逼近,一個手刀,就把他劈暈了!
傳聞中北疆國五皇子天生體弱多病這件事並不完全是假的。寧闕母親是大盛國人,小時候寧闕體弱多病,後來病治好了,但是身體跟他那些兄弟們比起來,依舊是最弱的那一個。他曾經試圖練武,但很快就放棄了,因為他不擅長,身體不夠強壯,也吃不了練武的苦。但他不甘心當一個廢物皇子,所以另辟蹊徑,努力讀書,並且主動請纓來大盛國考科舉。在他的計劃之中,等他通過大盛國的科舉走進朝堂,爬上高位,到時候大有可為,甚至謀了大盛國也是有機會的。
北疆國的皇帝當然不會拒絕兒子這樣的請求,就讓寧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