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隔著玻璃看著女人享受的表情,眼前的景象不由與記憶裏的重疊,十指不自覺的握成了拳,在手間咯吱做響。墨閻發覺了女子的異樣,伸手用手掌包住歐陽犯青的拳頭,他知道她在隱忍 在憤怒,至少他從不曾看過她這樣,即使殺人時她也冷靜的讓人心寒,連殺氣都沒有。

閉上眼睛,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回憶卻像是流沙找到了沙漏的缺口,不收控製的宣泄而出……

“母親,求你救救亞莎”女孩執拗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了不間斷響起,那年她十三歲。

心蘭從小把她關在歐陽宅裏,給她請不同的老師,接受不同殘酷的訓練,母親這兩個字就像是噩夢一樣出現在她的生活裏,當她沒達到目標而被老師打的死去活來時母親不會為她求情更沒有安慰,隻會加倍的責罵她,說她沒用,她想做的更好隻為讓她多看自己一眼,她始終相信母親是愛她的,這麼嚴格對她是為了讓她學會堅強,所以她從不曾有怨言。直到那天清晨,她講她丟在狼群裏,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同了。

她清楚記得她冷眼看著狼群噬咬她的皮肉,看她揮著匕首掙紮,血染羅衣卻隻是冷漠的看著。她哭著向她求助,她不信她真的可以這麼狠心,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可惜她真的高看了自己,當頭狼狠狠咬住她的肩膀,血一下子噴湧而出,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她的希望,她不知道狼的利齒是否穿過她的心髒,隻是她那麼清晰的感受到心痛的感受,意識脫離的那一刻她親眼看到那個叫做母親的人眼裏沒有心疼隻有深深的嘲諷。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醒來她第一次見到了亞莎,那個比她大兩歲的溫柔女子,也是第一次她有了朋友,有了關心。

養傷的那段日子 ,心蘭並不曾來看過她一眼,但卻也沒有安排訓練,那是她有生以來最輕鬆的日子。有亞莎的細心照料,再加上她自己心情愉悅,傷口恢複的特別快,隻是左肩也留下一排類似省略號的疤痕,這就像個詛咒,讓她學會舍棄親情。

十三歲那年,亞莎得了惡疾,到了黃昏便會高燒而到了第二天又會莫名恢複,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一開始亞莎並不在意也不告訴歐陽,她知道歐陽的個性,如果她知道一定會擔心,然後去求夫人為她醫治,她了解夫人,自己的親女兒都可以冷眼丟進狼口,又怎麼會救她,她不想讓歐陽難做。有偷偷看過醫生,隻是一定變化都沒有

病情不斷惡化,每高燒一次她就會虛弱一點 。直到十月那天清晨,亞莎的高燒不但沒有像往常一樣退去,反而更加發熱,歐陽才知道亞莎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