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已是華燈初上的世界,歐陽突然發現好像自己活了二十二年也漫無目了二十二年,隻是不停的在遊蕩,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稱之為家或是可以停留的地方,好像哪裏都不屬於她。閉上眼,讓腳步代替她做個決定去哪裏吧。
穿過一個熟悉的小巷,歐陽仿佛還能聞到那夜不期然的血味兒,但睜開眼才發現,時間早就將一切意外從不該存在的地方抹掉,隻留給熟悉的人一片唏噓。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很想在睜開眼看到那個囂張的與她立下賭約的男人,至少這樣可以證明,她,不是一個人。這樣的夜裏,真的很適合做一些殺人滅口的任務。
思想在現實之外遊離,腳步卻在什麼時候已經停頓下來,嘴唇一動,無意識的吐出三個字,“地獄魂。”
酒吧的喧囂配合著濃鬱的酒香和各色人影,終於在她夢遊很久後,喚回了她不安分的意識。看著手裏讓她瘋狂過一次的熟悉液體,歐陽不由輕笑,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神,作為殺手 她簡直是在找死。一口將酒灌入口中,辛辣的感覺一路從喉管灼熱到腸胃,帶給她一種放縱的快感。不得不說,地獄魂是她喝過最烈的酒,她的酒量並不差,但能把她三杯灌到趴下的酒,除了地獄魂,她還真沒遇到過。
不知道是今天心情不順,還是因為傷口上的藥與酒相衝的原因,明明隻喝了一杯,但歐陽竟然有了一點站立不穩的感覺。
她用力閉上眼睛又用力睜開,但這並未減少大腦傳來的眩暈感。中招了?!該死的!歐陽看了一眼杯底,將杯子放在鼻翼輕嗅。隻一杯就想將她放倒,看來藥量是挺大的,剛好地獄魂濃烈的酒味掩蓋住了迷 藥的味道。但是…對方怎麼知道,她一定會點地獄魂?!是碰巧還是已經對她了如指掌?
不斷混亂的意識打斷了歐陽的思考,她可以清楚感受到四肢處力量的迅速抽離。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歐陽隨手將杯子摔碎在吧台上,迅速拿起其中一塊碎片,用力握在手心,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就想用一杯酒的把她灌倒,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她倒是很好奇,是誰策劃的這場無聊遊戲。
歐陽用手肘撐住身子,靠在吧台上。皺眉仔細環視了一圈四周,既然有人挖了陷阱等待獵物上鉤,那麼這個神秘的獵人也一定在附近吧。
視線內盡是一群放 蕩著自我的人類,像是絕望的即將被做成罐頭的沙丁魚,擁擠又頹廢的在享受窒息的過程重,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頹廢。不斷閃爍變換的燈光打在他們過分亢奮的扭動著的身體,迷離的觸目驚心。
憑著殺手的直覺,她一一排除那些群魔亂舞交纏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眉頭越發緊鎖。毫無疑問,酒吧本身就具有的不安定性很好的掩藏了獵人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她竟然無法找到那個下藥的人。
或許換個地點會更好。歐陽用力收緊掌心,將玻璃片狠狠紮入手心。溫熱的液體在手裏婉轉,她莫名的有一種嗜血的快感,突然…很想殺人。
腳步略有踉蹌的走向大門,歐陽沒有發現,這一刻的她,眼裏竟然有一抹淡淡的血紅,就像暗夜裏穿行的華麗血族,帶著惡魔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