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特愛這個世界?
不是風景多美麗,山珍海味多好吃,而是因為愛。
愛分親情,友情,愛情。
林宛兒不敢確定,她有沒有友情。
但她堅信,她有親情和愛情。
從小就寵她,在她十八歲生日上,還能艱難的跪在地上,給她當馬騎的林半城,是親情。
全世界,獨此一份。
為了救她,不惜對敵人下跪求水,甚至割脈給她喂血喝的高鐵,是愛情。
現在,林宛兒的親情,和愛情,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坐在天台上,癡癡望著西邊的絢爛邊際,遲遲的不跳樓,不是因為她猶豫,或者說是有些舍不得這個世界。
而是因為——她要把這個黃昏的美景,盡可能的烙在心裏,帶去另外一個世界,給深愛著她的人看。
無論是老林,還是高鐵,都走的太匆忙了,沒機會欣賞這絢爛的,盛世美景!
西邊天際的色彩,逐漸黯淡下來後,林宛兒就知道,是時候該走了。
她幸福的歎了口氣,喃喃地說:“唉,我希望去了那個世界後,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們。老林,我還會給你當閨女。高鐵,我絕不會再放過給你生孩子的任何機會。”
林宛兒憔悴異常的臉上,浮上嬌媚的笑意時,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輕輕的女孩子聲音:“林宛兒,我能過去嗎?”
其實她早就看到女孩子過來了。
隻是,深情凝望著西方的林宛兒,隻想帶走更多的美,去那個世界上,不想再浪費精力,去注意任何人。
她的眸子,微微轉動了下,問:“你是誰?”
“我是蘇酥。蘇寧的蘇,酥餅的酥。”
蘇酥此前從沒執行過這種任務,卻也有一定的理論知識,很清楚這時候絕不能冒然貼近林宛兒,要用語言引開她的注意力,再趁她不備時,一個惡狗——不,是一個虎撲,撲過去。
隻要蘇酥能抓住林宛兒一根胳膊,一根腿或者衣服,始終候在數米外的幾個消防,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撲過來。
“蘇酥?名字很好聽,你長的也很漂亮,可我不認識你。”
林宛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問:“警察這工作,好玩嗎?”
警察這工作,好玩嗎?
提起這個問題,小酥酥就滿肚子的淚水。
可鑒於當年她死活不顧老蘇兩口子的苦勸,非得去讀警校——就算淚水再多,也得憋著。
現在,她貌似找到了暢所欲言的機會,立即恨恨的跺腳,叫道:“不好玩啊!林宛兒,你看看像我這麼呆萌漂亮的女孩子,幹啥不好啊?非得這行。平時沒事時吧,穿著這身衣服走在大街上,還挺有尊嚴感的。可真要是出事了,我就想、想脫下來。”
喲,行啊,沒想到這個小女警,還擅於心理戰呢。
幾個消防相互對望了眼,微微點頭,暗中讚歎蘇酥頗有談判專家的潛力。
也更佩服劉所,事發後立即把她拉來,當說客的決定。
瞧瞧人家小蘇警官,咋說的?
尤其她在說到,在淩晨小巷內,和境外的某大盜大戰三百合、駕車狂奔追逐綁走葉星辰的黑馬利等人、還有找到老範的奔馳車時,卻發現某個人渣竟然滿手的那個啥——後怕和委屈的淚水啊,就撲簌簌的往下落。
別說是和她同齡的林宛兒了,就算幾個大老爺們兒,也能被她打動,隻想抱頭痛哭一場,怒罵這狗鳥的生活,然後繼續開心的996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