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冉不解,忙欠了欠身,“法師但說無妨,信女必然謹記在心。”
法師這才道,“這孩子去的蹊蹺,不是尋常的夭折,隻怕是撞客了,可得小心啊!”
“撞客?”唐婧冉膽子小,嚇得臉色蒼白,“請法師言明,是撞見什麼了?”
法師又是一算,道,“既是在水邊,自然是有水中怨鬼,隻怕那水也不幹淨,世子妃若是有心,還是得做場法事超度超度,否則日後必然還有禍事。”
這話一出口,唐婧冉還沒說什麼,唐忠瑞就急了,“還會有禍事?什麼禍事?法師可否言明呢?”
法師微微一笑,“常言道冤冤相報,因果不爽,世子妃的孩子既然沒了,心中若有怨氣,必然是要尋仇的。這就是世人常說的因果報應。”
“那可能更改呢?”
“天道就是天道,逆天改命是要遭天譴的,老衲將這事說與諸位已然是犯了天條,再說下去是萬萬不可的了。”
法師說著便連連告辭,唐忠瑞苦留不得,就隻能坐進屋裏唉聲歎氣。
家中若有這樣一個禍端,那可怎麼了得?一兩個丫頭奴才的命沒了就沒了,可萬一要是害了唐家的運勢可怎麼好?如今這天下,看似平定,實則暗潮洶湧,謀反的吳王算是一個,那蜀王也不是個安生的。旁的不說,他唐忠瑞固然是一代忠臣,可那大將軍皇甫昭卻是個包藏禍心的,就等著揭竿而起呢!
這樣動蕩不安的局勢下,唐忠瑞可真是一點驚嚇都受不起。
丫鬟們給他們上了茶,唐婧冉這才寬慰道,“父親寬心,法師都說了這是因果報應,冤有頭,債有主,誰害了他的性命誰才該害怕呢。父親一向中介耿直,是個正直純良的人,陽氣又重,福氣深厚,想來是壓得住的。”
“話雖如此,可......”
可這鬼神之說,唐忠瑞從前是不信的,方才和那法師深談一番才覺玄妙非常,如今由不得他不信,這才更加害怕。
“父親若是不放心,過幾日再做場法事超度一下便是了,隻不過是這兩天要小心些,”唐婧冉說著,目光似有若無地在周氏和唐婧如臉上停留了一瞬,這才笑著看向了唐忠瑞,一字一句都似有所指,“這兩天可就別往園子裏去了,說不準就等著報仇呢,過幾日法事做了就好了,不過......”她頓了頓,笑道,“父親夫人和三妹妹自然是不用擔心的,隻要沒做過壞事,這報應啊,也就落到自己頭上。”
一番別有所指的話說出來,唐忠瑞沒聽明白,就隻是哀歎幾聲,又和唐婧冉多說了幾句,可周氏便有些坐不住了。
唐婧冉麵帶笑意,這狐狸再狡猾,尾巴要是藏不好,也是白費功夫。
果然,送走了唐忠瑞之後唐婧冉就派了影衛盯著丞相府,不出幾天就傳來了好消息。
說是唐婧如晚上去給周氏請安之後要回自己的院子,卻在園子裏跌了一跤,崴了腳。本不是什麼大事,她卻吵嚷起來,哭著喊著說是遇見了髒東西,如今正鬧著呢。周氏已經急了,立逼著唐忠瑞去請法師,聽說連唐婧儀都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