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憐兒看見鏡子中的那張臉,大麵積的燒傷,讓她的臉失去了原有的顏色,皺巴惡心。
“啊……”
她慘叫一聲,用力摔掉了那麵鏡子,又抱著頭,嗚嗚哭了起來。
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下來,滑過未愈合的皮膚,痛得她想撓又不敢撓。
見得蕭憐兒這幅淒慘狀,她毫不遮掩地放聲大笑,“蕭憐兒,其實像你這種表裏不一的賤人,就該落得這幅下場。”
忽然,門口一陣腳步聲,她心想,不會被人跟蹤了吧,趕緊開門探頭去看,隻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經過。
想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她從池家出來就很小心,怎麼可能被跟蹤呢?
“好姐姐,我要走了,以後等你去了瘋人院,我可就沒空去看你了,掉份兒。”
說罷,就揚長而去。
……
虞熹醒來時,池慕寒已不在枕邊。
她將自己收拾了一下,趁著池慕寒不在,就溜回了家。
天色已暗,回到家時,屋內燈火通明。
一進家門,便見虞睿和虞文華在談論著什麼,虞文華的臉色不大好看,一直皺著眉頭。
在虞睿看到她後,就收住了口,眼尾挑起淡笑,“回來了?”
“嗯。”虞熹點了下腦袋,“我回來整理下,待會還要搬去他那。”
他那,虞睿當然知道,是池慕寒那。
陡的,他眉目擰起,問,“非跟他同居不可?”
虞熹還未開口,虞文華就替她說:“時代不一樣了,戀愛自由,現在的年輕人別說同居了,就是奉子成婚也不在少數。”
虞睿一個眼神掃過去,就讓虞文華禁了聲。
“二叔,我是要跟他結婚的。現在同居,也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虞熹都有點無語了,當初是他告訴她,要如何去複仇,現在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他卻不同意了?
憋了一肚子火,她也不敢直言違抗,隻是抿了下唇,“我先上樓。”
隨即,就轉身上樓去。
剛進臥室,虞睿就跟著進來,還把她的房門用力關上。
一轉臉,就見到虞睿那雙蘊藏著怒火的雙眸,心頭抑了下,她掀唇道:“二叔,難道我和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美人,你拒絕了我,拒絕了沈煜塵,拒絕了你身邊所有的男人,但唯獨可以留在池慕寒身邊對他曲意逢迎,你真的隻是為了複仇麼?”
“除了複仇之外,還能是因為什麼?”
“難道不是你對他的愛死灰複燃了麼?”
虞熹心中一窒,而後冷冷勾起了唇,“二叔,你想的太多了,我對他,隻有恨。三年前我僥幸活下來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讓所有害過我的人統統生不如死。誰都不能阻止我,包括你,二叔。”
看著眼前的虞熹,真的是像透了他。
他忍辱負重,經營多年,不也是為了要報仇麼?
勸她放下,自己又何曾放下?
虞睿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她眉頭一皺就欲掙紮,他則擁她更緊,將下巴抵在她肩頭,臉埋入了她頸窩。
“就讓我這麼抱一抱就好。”
從未見過虞睿還有這樣脆弱的一麵,虞熹心裏軟了一軟,就任由他這麼抱著自己。
靜靜吮吸著女人身上的芬芳,他的那顆在這浮華躁動塵世中不得安穩的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安寧。
如果你隻是我的美人,該有多好?
如果我不曾教你怎麼報仇,該有多好?
“二叔,你勒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蹙眉悶哼一聲,虞睿這才放開了手,隻見她一張笑臉憋得通紅,粉粉嫩嫩的,嬌羞迷人。
想起今天在衛生間與她擁吻,下腹不由一燙,這刻多想捧起她的臉吻她,但理智告訴他,她定會一番掙紮,就此作罷。
往後退了一步,捏緊了一隻拳頭,對她說:“假如有一天你想要停下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虞熹點了下頭,突然想到了今天在池家發生之事,思量一番還是問出了口,“二叔,我今天在池家見到了一個女人,她的容貌跟我以前有七八分像。而且,她看著我的眼神,就好像清楚我的身份一樣。”
聽得虞熹這話,他立馬想到了一個人。
但他並未先說出自己的猜測,隻挑了下眉,佯裝疑惑,“竟然有這樣的事?”
“我起初還以為那是二叔的人。”
“若是我的人,我怎會不提前告知你?”
虞熹微微蹙眉,從虞睿的神色中,看得出他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假眉嫵也很詫異,但她也不敢百分百確定那個女人就和虞睿沒有丁點關係,畢竟虞睿這人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