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誰?我乃蘄州城周家的周超,今日之事純屬誤會一場,不如賣我們蘄州城周家一個麵子,就此罷手如何?”周超看不透李時珍的境界修為,但他所展現出來的境界之術讓他震驚,並且一個醫者的身份擺在那裏,讓他不得不掂量掂量一個醫者背後所隱藏的家族和勢力。於是在知道明搶龐憲的妙法已是無望之後,這才施展起這握手言和的緩和之策,私下再想其他辦法奪得也是不遲。
蘄州城周家,在這兩年來快速崛起,已經快成為蘄州城一流家族了,因為周仁族長,一年前已經是一名名副其實的真虛境強者。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周仁族長的女兒周玥,被清水塘塘主看中,選為接班弟子培養。清水塘是什麼存在,隨便拉出一個人來,就能在彈指之間,把這蘄州城給滅了。
他相信,隻要一提蘄州城周家,眼前的這個少年,或者少年的同夥,一定會賣他一個麵子。別說少年,就是蘄王府,那也得對他們恭敬三分。
一直頤指氣使的周文被氣憤衝昏了頭,好像周超的話他沒有聽見一樣,作死地對李時珍說道:“得罪了我們蘄州城周家,那便是茅坑裏點燈-找屎(死),識相的趕緊跪下來向小爺我磕十幾個響頭,不然我超叔一招下去,定然打得你們呼爹喊娘,屁滾尿流,到時候連你爸媽都不認識。”
“這就是上流家族帶來的優越感麼?”李時珍冷冷一笑,雙眼犀利的盯著周文的眼睛一動不動,直把周文看的心裏發麻。
看到周文眼中露出的畏懼之色,李時珍將目光漸漸的轉移到周超身上,淡淡的說道:“就按你侄子說的,跪下來向我們磕十幾個響頭,此事就此作罷,否則…”李時珍冷笑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自己和父親,平白無故被人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文仰頭大笑,平日仗著周家名聲在外麵目中無人的他,渾然沒有意識到場麵發生的微妙變化,一臉鄙視和不屑的對李時珍幾人說道:“你們這幾個狗東西,我叔給你們三分顏色,那是跟你們客氣,你們還不要臉的開起染房來。”
就在這時,李時珍一個健步而出,以周文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衝了過來,猛的一巴掌拍在周文臉上,周文連反應過來的時間都沒有,兩顆有些泛黃且黑的牙齒伴著一口鮮血噴將而出。
李時珍憤怒了,為被羞辱的父親和自己,以及這出口傷人,可惡到極致的周文。
周超想救,卻來不及,因為龐憲又是一招青蓮出水向他迎麵打來。
李時珍一把抓起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周文,罵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殺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不為你的無禮之舉負責,今日我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你爸媽是否認得你出來。”
李時珍說完,猛的一拳打在周文另一處臉頰之上,隻聽得周文嘴裏似有骨骼鬆動的聲音傳來,一口鮮血伴著幾顆辨別不出是門牙還是板牙的牙齒噴了出來。
看著哭得鼻涕眼淚像糊了漿糊一樣糊在逐漸紅腫起來的周文臉頰上,李時珍心中有一絲不忍閃過,但這絲不忍也隻浮現一下,旋即消失不見。
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因為悲憫就可以得到原諒的話,那這世上,還要法律幹嘛?
就在這時,龐憲已被周超擊退,周超救周文要緊,右拳緊握,調動著全身的境界之力,雷電聲劃破長空,猛地朝李時珍揮來。
李時珍將周文好比老鷹捏小雞一樣的扔向了龐憲,說道:“常聞我國西南有一獸,圓臉黑眼,《書經》稱貔,《毛詩》稱白羆,《獸經》稱貉,一直無法得見,今日此人便交你處理,看你能否幫我打成那個模樣。”說著再也無暇他顧,全身境界之力快速的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