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梨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俞初晴咬了咬牙,一臉為難的說道:“程總的未婚妻可是蘇總監,我總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吧!”
“哦?”見她不願意說實話,戚梨也不惱,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那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你的經紀人會付給網媒狗仔一大筆錢呢?”
“怎麼可能?”俞初晴不可置信的質問道:“她因為賭博欠下了一屁股高利貸,可都是我借錢給她才還清,哪裏還有資金去收買狗仔炒作緋聞?”
“你現在大可以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卸給她。”戚梨伸手扣了扣桌麵:“但若是我從她口中得到的是不一樣的辯白,那麼……”
“那麼您就會讓我從這個圈子裏消失得悄無聲息?”俞初晴一臉無所畏懼的接過話頭:“那就請您去查吧!”
好歹是娛樂圈的老人,是不是在演戲,戚梨一眼便能夠將她看穿。
雖然她的神色坦然,每一個細微之處的表情都拿捏地極佳,可是西貝貨就是西貝貨,有時候太過真實,反而顯得有些不不值得人信任。
戚梨搖了搖頭,拿出手機熟練的按下一連串的數字,對著電話那頭吩咐了幾句後邊掛斷了電話,再抬起頭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熱情的招呼俞初晴品嚐著桌上精致的茶點。
像是在招呼囚犯用最後一餐一樣……俞初晴忍不住在心裏吐槽。
她自然是不擔心按照對方如今的地位,會卑鄙到給自己下藥這個地步。
隻是……她用餘光掃過勝券在握一般的程夫人一眼,在心裏暗暗搖了搖頭。
如果她還是那個初入娛樂圈的俞初晴,這場戰役注定會以她的消失畫上完美的句號。
可惜……程夫人算對了她的野心,卻算錯了人心。
縱然聶墨寒與她不對付,一心想要推她出去當替死鬼,可隻要聶墨寒欠下高利貸的把柄在她手裏,她便能夠高枕無憂。
反正是為了錢,既然她能夠一次性替對方還完所有的債務,對方又怎麼會介意當這個替罪羊呢?
不多時,負責調查的人終於打來了電話,隻是在聽清手下人的報告後,程夫人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動作僵硬的掛掉了電話,神色莫測的看向一旁相安無事品嚐著點心的人;“是我高估了你,還是你隱藏太深?”
俞初晴裝傻充愣的笑了笑:“自然是夫人高估了我,否則我怎麼會入圈這麼久還是個籍籍無名的不入流歌手?”
原本是打算興師問罪的程夫人這下子沒轍了,既然罪魁禍首另有其人,她也沒理由將人給扣押在這裏,隻能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示意她可以隨時離開。
成功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俞初晴少不了要對對方進行一番客套和恭維,以便讓對方堅信自己就是個投機取巧之輩。
從寰易總公司的大樓離開後,她有些踉蹌的扶著街邊的廣告牆,隻覺得小腿肚一陣酸軟。
雖然成功的解除了眼前的危機,但是不可否認哪怕嫁入了豪門,戚梨的威嚴也足夠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嗎?俞初晴抹了抹自己額角的冷汗,從心底裏生出了無盡的向往跟貪戀。
她收起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站直了身子一步步向前走去,仿佛腳下不是普通的水泥地,而是電影節紅毯一般。
那次夜談以後,聶墨寒的確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這個圈子裏,而她的經紀人也被換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姚姚,據說是程夫人的遠方親戚。
明白對方仍舊不放心自己,所以安插個眼線來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俞初晴也沒有反對,倒是欣然的接受了這個留學歸來的新經紀人。
聶墨寒消失後,她的專訪和廣告拍攝也就被重新提上了日程,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新上任的經紀人也遠比聶墨寒有能力多了,借著廣告的餘熱幫她拿下了好幾個電影主題曲的合同。
看著錄音室外那個一直板著個臉的人,除了不願意與自己交心以外,俞初晴實在是難以挑出她的瑕疵。
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半個月,她也隱隱出現了些許害喜的症狀。
看著鏡子裏有些略顯憔悴的自己,俞初晴隻能往臉頰兩邊刷上厚厚一層腮紅,可眉宇間卻全是鬱結。
她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現在月份還小能夠用胃病敷衍過去,可日後月份漸漸大起來……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敢想象被人發現自己未婚先孕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