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晴。”車門剛一合上,齊嫋嘴角的弧度就垮了下來:“你不要以為誰都跟程少一樣傻,看不出你那拙劣的演技。”
沒有了媒體記者,俞初晴自然是用不著像剛才一般如履薄冰惺惺作態。
隻是因為顧念著這司機終究是程家人的緣故,麵對齊嫋的憤怒,她也不過是揚唇一笑,然後一派體貼人的模樣說道:“齊嫋妹妹,不是嫂嫂我提醒你,你怨恨我沒關係,可別順帶著把怨氣發泄到你哥哥身上。”
“什麼?”齊嫋滿臉狐疑的看著她,壓根聽不懂她此刻到底在說些什麼。
“既然已經回了程家,那你就是程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了!”俞初晴故意加重了語氣:“可別讓你哥哥聽見你仍舊像原來在他手底下工作一般的稱呼,他可是會傷心的!”
齊嫋被她這話堵得話頭一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憤恨的瞪了她一眼後便側過頭去不再言語。
不多時,市郊醫院就到了,一心隻想著知道蘇淺妍情況的齊嫋完全沒有心情同俞初晴虛與委蛇下去,車子剛一停穩就迫不及待的拉開了車門幾步跑進了醫院。
俞初晴倒是不慌不忙的從司機手裏接過雨傘,這才從車裏鑽了出來。
她本以為齊嫋這火急火燎的模樣,是程修瑾已經蘇醒過來了。
可誰她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程修瑾病房時,他卻仍舊是那副長睡不醒,不見有好轉的跡象。
她心裏雖然納悶,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隻能握著程修瑾的手通紅著雙眼,哽咽的抽泣著,盡心盡力的扮演好一個癡情女人的角色。
直到值班的護士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兒,這才借著要幫程修瑾擦拭身子的由頭將她帶到了醫生辦公室。
“俞小姐您也別擔心,醫生說程少隻是需要休養而已。”那熱心的小護士一邊說著,一邊遞給她一杯溫水。
俞初晴接過她遞過來的溫水,強打起精神啞著嗓子說道:“你說的對,阿瑾他一定會沒事的!”
看她這般憔悴,再聯想到之前鬧得轟轟烈烈的“別墅案”,小護士心裏一軟,如同做賊一般環顧四周後,這才低聲同俞初晴道:“您不知道吧,就在剛才那姓蘇的女人也被送了進來。”
這錦城裏能有幾個姓蘇的女人?俞初晴隻覺得心裏“咯噔——”了一下,緊接著便聽見那護士繼續說道:“這或許就是天道好輪回吧!”
“為什麼這麼說?”俞初晴收緊了握著水杯的手,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聽接診她的醫生說,她似乎有些內髒出血,這大概是被哪個看不慣她作惡太多的正義之士給揍的吧!”小護士隻顧著八卦,全然沒有發現俞初晴的異樣:“這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想起之前綁匪口中那個已經被殺害的女人,再聯係著蘇淺妍被送往醫院的時間,俞初晴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那小護士說的是慷慨激昂興致勃勃,沒有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就在他有些口幹舌燥的頓了頓,打算繼續說下去時,走廊內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呼叫鈴聲,於是她不得不起身查看。
她這前腳剛從辦公室離開,後腳俞初晴久久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周靖宇的電話。
“又發生了什麼事?”周靖宇的語氣裏滿是不悅。
俞初晴倒沒有在意,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直的手指便急切的說道:“那兩個綁匪大概是將蘇淺妍當成了齊嫋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事。”
“你怎麼知道他們綁的一定是蘇淺妍?”有了這剛才的鬧劇,周靖宇實在是不願意再相信俞初晴說過的話。
畢竟這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可不想再體驗一次這巨大落差帶來的滋味了。
“我同齊嫋一起來醫院探望程修瑾,卻正好撞見她被送到醫院,就算是龍遊淺水遭蝦戲,你覺得誰敢動她?”俞初晴焦急的咬了咬自己的指尖:“如果真是她……”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周靖宇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出來,無端讓俞初晴打了個寒戰:“難道你想要讓她活著揭發你的罪行嗎?”
“不!”周靖宇話音未落喲,俞初晴便迫不及待的出聲表明自己的立場道:“我好不容易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絕不能因為這點小失誤就前功盡棄!”
見魚兒果然上鉤,周靖宇猛地收起了漁網:“既然是這樣,那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做隻有死神才會做到絕對的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