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舅母平日裏非常寵愛她,隻要她這會兒示一下弱,相信以舅母的能力很快就可以把舅舅擺平。
果然,阮玉欽見狀以迅雷之勢狠狠擰了江靖言一把。“聽見沒有,璃兒都認錯了,還不把鞭子放下!”
江靖言:“……”
好疼!
他的威嚴何在?!
江靖言憋的麵皮發紅,瞪著眼呼哧了好幾下,才讓她站起來。
“日後切不可再如此胡鬧!”
辛璃心中想笑麵上卻不顯,隻乖巧地點頭。“舅舅教訓的是,璃兒知道了。”
這大舅舅與大舅母就是府中的一對活寶。他來了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見他們真正吵過嘴,感情一直好得不像話。
要說這大舅母阮玉欽,本是江湖中人,又身負絕學,在未出嫁之前就爽朗大方,傲氣不羈,日日縱馬長歌。她原本是看不上隻會讀書講學問的江靖言的,嫌棄他一股子酸腐味兒,後來還是江靖言追著她的寶馬跑了一路,她才對他改觀。
要說這江靖言為什麼要追阮玉欽的寶馬,那可真是一樁美談。
當年江靖言隨著江慎路過武林大會比試台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襲紅衣的阮玉欽一個旋身將挑戰者踢下高台,端地是玉麵朱唇,眉目張揚,衣袂飄飛的那一刹那,他隻覺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那一抹紅色的衣擺,當即便對身側的江慎言明,他要娶這一名女子。出乎意料的,江慎竟欣然同意。於是,江靖言從此開啟了漫漫追妻之路。
若說他一見鍾情或許旁人隻一笑而過,可他在阮玉欽身後苦苦追了三年,知情人都得歎他一句:“癡情種”。
阮玉欽被放在心尖兒上疼愛了三年,縱然是鐵石心腸也要對他軟上幾分,她當機立斷便給江靖言出了個難題。
隻要江靖言能夠追的上她的寶馬,她便嫁給他。
於是乎,一根筋的江靖言在她的馬屁股後邊整整跑了一天一夜。
在他繞著江州跑的一天一夜裏,勸說他放棄的人數都數不過來。那可是汗血寶馬,跑三天三夜也不會累,但江靖言不同,他隻是一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三步便要歇一歇,怎麼可能追的上。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放棄,可他硬是一步不停的追在那影影綽綽的人影後頭。
到頭來,阮玉欽也不跑了,牽了馬停在江府門前,在江靖言昏倒之前,一個打橫將他抱進了江府。
不久,十裏紅妝,百丈風華,整個江州都為這一場連理姻緣歡喜了三天三夜。
辛璃一直很喜歡這個大舅母,不單單是她對她多年如一日的寵愛,更是因為她的灑脫豪爽,敢愛敢恨。這世間,隻怕沒有幾位女子的婚姻可以讓整座城市真正的豔羨祝福。
她在外人眼中一直扮演著“悍妻”的角色,可旁人不知道,她的柔情蜜意就在這轟轟烈烈,豪爽直言的生活裏。
他們不是靠著你儂我儂的愛情而在一起,卻在在一起後的每一天裏發酵著你儂我儂的愛情。
辛璃覺得,人生如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