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風回雪妥協,她們知道若是動起手來,自己那三腳貓功夫隻能成為辛璃的累贅,是以沒有過多堅持。兩人走了幾步又聽得辛璃喚她們,回眸望去隻見她笑得璀璨非常。
“記住了,若是我酉時還沒有回去,便叫古管事來拆了這定北王府的大門將我撈出來。”
一瞬間,莨毓街靜如死寂。
這人誰啊這麼狂妄。
侍衛一二三:“……”
你夠了,不就讓你多等會兒至於這麼敗壞定北王府的名聲嗎?啊!
回雪一臉呆滯,剛剛小姐說啥?撈出來,為什麼是撈出來?還是回風先反應過來朝著辛璃隔空喊話:“請公子放心,一定如實轉告古管事。”
辛璃滿意的點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老神在在的繼續等,仿佛剛才囂張喊話的不是她一般。她麵上無波無瀾心中卻漸漸冷了下來,好一個定北王啊!
他奇珍閣冷晏的名頭都如此受冷遇,更別提她辛璃的身份,隻怕連帖子都遞不進。看來無論是如何厲害的人都逃不過現實的殘酷,這段姻緣必須扼死在搖籃裏!
半個時辰過去,那個侍衛終於出現,一張臉冷得能掉冰渣子,毫不客氣道:“冷晏,王爺有請。”說完他也不顧她是否跟的上,施展輕功走的飛快。
其實侍衛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任誰被無情的出賣都很傷心的好伐!明明是木伽南拉著他死活不讓走,好說歹說要給冷晏一個下馬威,為了那被木伽南偷走的私房錢隻能忍辱負重。
可結果呢?木伽南那不要臉的仗著輕功好轉眼就跑王爺跟前把他給賣了,他想起出門前王爺那個冷冽異常的眼神,隻覺心裏一陣陣的疼。
他心裏憋著一口氣,不撒出來實在糟心得很,於是乎,輕功越使越快越使越快。
辛璃:“……”
她看著那個飛快沒了影子的侍衛微微一笑,跟上去。你等著,我就不信你沒有求我的一天,到時候不怕弄不死你呢。
七拐八彎的,侍衛終於在一處亭子停了下來。
那亭子孤零零的立在湖中央,八角飛簷,沒有匾額,沒有裝飾,不新不舊,顯得有些簡單過了頭,與王府的精致格格不入。
“請。”那侍衛側身將雨塔卷起,依舊是一副憋屈的模樣,似乎給她卷雨塔是一件十分羞恥的事情。
辛璃瞥了他一眼,這個人她記住了,日後可千萬別栽在她手裏,若不然,嗬……
一入亭觸目便是一張巨大的倉山點綠屏風,粗筆山石,細描滴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再往裏便是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看不清晰,隻能辨別出是一名男子坐於輪椅之上,衣著格外厚實,一層一層,似乎還披著狐裘。亭中極溫暖,竟一瞬間便讓她脊背發熱。
目光一轉,原來燃著火爐。
“王爺,冷晏帶到。”
屏風後有輕飄飄的咳嗽聲響起,綿軟悠長,氣息卻又短促,一副隨時都要將肺給咳出來的虛弱模樣。
病入膏肓。
這是辛璃對卓修涼的第一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