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和你一樣被關在小小的點翠居從生到死，受製於人，還是依靠著一個充滿著變數的外人來拯救他？”
辛璃毫不客氣，幾乎將對辛曄的憐惜全轉化為怒火轉移到了沈清儀身上，“辛曄那麼小你也忍心傷他，他喚你母親的時候你就不覺得愧疚？如果我不照顧他，你是不是依舊任他自生自滅。既然如此，你更以什麼身份讓我心甘情願為你照顧他。”
沈嬤嬤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辛璃這麼激烈的措辭，愣是站在沈清儀身後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喝道：“閉嘴！你不幫忙便罷竟還指責小姐，枉費小姐那麼信任你。”
說完仍不解氣，隻覺得方才對她客客氣氣簡直無比諷刺，“小姐就是太善良才會被你們辛家人欺辱！”
沈清儀抬手製止住怒氣衝衝的沈嬤嬤，似是疲憊般微闔了眼睛，“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她仿佛輕歎了一聲，直接借由沈嬤嬤站起來，“既然你不願日後就看他的造化了。”
辛璃一愣，“什麼意思？”
似乎之前壓抑住的不適一齊爆發，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接連響起，直讓她咳彎了腰，沈嬤嬤一手扶著她一手幫她順氣，麵上是毫不掩飾的擔憂。等她緩過來站直了身體，臉色愈加蒼白神色疲倦，仿佛到了倒下的臨界點。
辛璃蹙眉，看她這弱不禁風的身子也不是能照顧辛曄的主，沈清儀這麼說不就是算準了她的心軟？
辛璃輕哼，“你讓我照顧他可以，但我不能平白就護了他，你有什麼能讓我非幫不可的理由。”
沈清儀身子一頓，沉默良久似是下了決心一般緩緩扭身，“此話當真？”
還真有？
辛璃挑眉，“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說服我幫你。”
沈清儀眸光微變，再看卻又恍如古井無波，讓人窺覺不出她在想什麼。
辛璃看著她又沉默下來心中迅速較量，她倒希望沈清儀能夠給她一個理由，這樣她也算名正言順照顧辛曄，不隻是因為喜歡他，更是因為一場交易，或者說，所謂的理由其實隻是給圍院的強者聽的。
“你還在查嗎？”
辛璃猛然抬頭，卻發現她正眯著眸子看著漆黑的夜色，恍如迷霧一般一下子讓辛璃起了戒心。
“什麼意思。”
沈清儀居高臨下看著辛璃，“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她的死因嗎？”
“不止是你，連我也懷疑，畢竟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辛璃可算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了，淺淺扯出一個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結草銜環報恩就算了反倒以此吊我的胃口，可笑。我想知道的我自己去查，這個理由我不接受，我要的是能讓我毫無顧忌照顧辛曄的理由。”
沈清儀似乎料到了辛璃的反應，並沒有太吃驚或失望，神色淡淡，無形之中又多了隔閡。
“我知道你能力出眾，這五年想必也有了不少積累。可那些陳年往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到的。”
她沉沉看著辛璃，恍若帶了蠱惑，“難道你不覺得寧瑩瑩就是其中的關鍵？”
辛璃覺得沈清儀有些難以琢磨，這語氣分明對當年之事了解甚多。她不想再耗下去，不耐煩的扣了扣椅沿，“別想拿我做出頭鳥，這些事情我自己去查，今日隻談辛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