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根據高宏力的調查,湯半仙的兒子叫張閱,不過在五年前就遭遇車禍離開了人世,他妻子名叫周曉曉,大女兒叫張晴,小兒子名叫張天,改嫁給了一個名叫胡軍的男人。
三年前去了滁州打工,在工地上打零工什麼的,一年前則去了附近的江東市,在某個工地上做搬磚工人。
根據這個線索,趙寶玉一直沒忘記調查,通過常三的人際關係,也終於打聽到了周曉曉的下落。
目前住在江東市一個名叫西敦的城中村,兩夫妻還算和睦。
行駛在路上,隻見村子的外圍給擋上了藍色的鐵板,主要目的是為了遮醜。
進了村子就看到裏麵的環境與外麵繁華的世界戛然不同,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各種零碎的磚塊堆在旁邊,有的房子被鏟車推倒了一半,不難推斷,在此之前,這裏的村民已經經過多次強拆對抗事件。
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路很不好走。
拐過幾條路終於來到一個小院門前,趙寶玉和常三從車中走了下來。
“這就是周曉曉的家了,兩口子花光了所有積蓄在買了個小院子,麵積不大,四口子擠在兩間房子,做飯都得在院子裏敞篷裏做。可惜了,剛把戶口遷移到這邊就碰上了拆遷。”
“村子距離市中心還有一段路程,旁邊是工廠,汙染有些嚴重,所以拿到的拆遷費不算太高。”
“孩子要上學,市區裏的成品房價格高的離譜,拆遷了就沒了去處,所以隻好當了釘子戶。”“不過說起來,這個村子也夠鬧騰的,有幾個專門搞投機倒把的賴皮戶從內部得來消息提前買了十幾戶院子就準備坐地起價,一邊雇傭地痞流氓對抗拆遷隊,一邊慫恿村民們說可以發大財。不過拆遷隊這邊
也不是什麼好貨,兩邊就這麼對抗著。”
常三沉聲道。
說的過程中,趙寶玉推開了鐵門來到院子裏,隻見小小的院落裏堆滿了柴火,旁邊有個專門用來做飯的木板棚子。
剛準備進屋,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聲色俱厲的聲音。
定眼看去,就見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站在屋中,領頭者是個瘦皮猴,脖子上掛著金項鏈,儼然一副社會暴發戶的樣子。
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冷笑道:“周曉曉,老子直接明確的跟你說了,這兒涉及到城市規劃工廠搬遷,政府下了死命令,半年內必須全部搬離,看樣子,你這是要跟政府死磕到底了?”
站在他麵前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有些姿色,不過因為常年打工的緣故,臉上多了一些風霜,顯得疲憊。
這個婦女就是湯半仙的兒媳婦周曉曉了。“皮皮哥,我們真是沒辦法了,要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當釘子戶給政府添麻煩。隻是老家的祖宅都已經賣了,手頭沒了一點積蓄不說,還欠了銀行十多萬。最近孩子上學的問題也是剛解決好,現在江東的
房價這麼高,拿到的拆遷費連五分之一都買不起。”
周曉曉苦澀道,“要是賣了這房子,我們一家子可沒地方去了。”
“您行行好,就放了我們一家子吧。”
“就這兒的破磚爛瓦以前不過二三十萬,現在拆遷費漲了兩倍還不滿足,哼,我看你們這些刁民無非是想要坐地起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