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城。
初冬,陰沉沉的天色,加上大風不停地呼嘯,塵土飛揚的邊塞之城,顯得頗為暗淡。
城牆上的旗幟,不停地在風裏發出聲響。
大戰來臨前,人心慌慌。
這是陸岩剛來的第一個白天。
他沿階梯登上了城牆,佇立城牆上,看了看城門外的一片荒涼,不覺心中暗沉地又下了城牆。
站在城牆上守衛的士兵,在他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個個對他側目而視,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生命安全,將由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而決定。
半個時辰以前,剛才探子來報,明方和他的兩萬大軍現在正被大雪封在距離這兒三百裏外的沌河岸邊。
對於戰爭,他並非完全有把握,因為,他此刻對敵方一無所知。
他下了城牆後,立即通知兵房內的一個士兵,召集所有將士來參加會議。
下令之後,他先在會議室等候,等了半個時辰,隻來了三個將士。
這是明顯的沒把他放在眼裏。見他從未領兵打仗,因此輕視於他。
好吧,隻有三個將士,他照開不誤。
那三個將士中的一個問道:“就我們幾個人,就要開會?”
陸岩果斷答道:“有何不可?他們來不來都無妨,最好他們敢一直別來!”
說完,對立在他身邊等候命令的士兵說道:“你去對外宣稱,會議已在進行。”
那士兵立刻走了出去,按照他的吩咐,去散布了會議已經在進行的消息。
那幾個沒來的將士正在他們的軍房內一起侃侃而談,他們就是要看陸岩的好戲,一個文弱書生,竟然也敢命令他們,真是太高估他自己了。
聽士兵說會議已經正在召開,他們照樣侃大山。
過了一會兒,剛才的士兵又來報,說陸將軍說了,哪個今日沒有參加會議的,一律以玩忽職守罪進行處置。
“他敢。”
“反了他了,他憑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文弱書生。”
“就是,不管他,我們就是不去。”
“除非皇上另外派人來,哼,這個人休想領導我們。”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義憤填膺地說著。
那士兵說道:“可是,他有皇上的手諭。上麵寫著誰敢不聽從他的命令,就以軍法處置。”
他的聲音落後,房內一時雅雀無聲。
“走,看他有什麼能耐,能讓皇上將他派來。”
“走走走,參觀參觀去。”
其他人亦響應著。他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去開會了。
到了會議室,他們散漫地坐下了,神情個個傲慢無禮。
不管他說什麼,他們要麼陰陽怪氣,要麼當沒聽見。
“不知大家對西竹國了解多少?”陸岩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問道。
“我們對西竹國一無所知啊。”一個將士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們怎麼會了解西竹國呢,是吧兄弟們。”另一個將士附和道。
陸岩明白,從他們口中,看來是聽不到任何消息了。
趁著明方和他的軍隊還在三百裏外的雪地裏,他打算抓緊時間去調查一下。
他說:“散會!”
“就散會了?”
“這啥都沒吩咐,叫我們來幹嘛?”
“他能吩咐什麼啊,啥都不懂。”
會議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結束。
出了會議室,他對一直跟著他的士兵說:“你去幫我買件商人的衣服和一車新衣服。”
那士兵問:“派什麼用場?”
“扮布匹商人,到時你就扮個隨行小廝和我一起去西竹國邊境之城於蘭城。”
那士兵說:“是。我馬上去買。”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許茂。這兒的人都叫我小帽子。”
“小帽子……”陸岩覺得這名字挺有意思,“你先去賬房那兒帶上足夠的銀兩,就說我讓你領的,然後快去買吧。”
那小帽子去了賬房領了銀兩,去城內買了商人的衣服和一車女子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