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蘭見這位叫杜程的離開了,也轉身往城樓方向走去。
回到城樓二樓自己的房間,呆了片刻,想到不如趁此時城樓人少去洗個澡,因為不知道澡房在哪兒,但又不方便問這兒的將士,畢竟找的是澡房,問時肯定極其尷尬。因此自己在城樓各房間找來找去。
找了半天,總算在一樓一個過道北側的房間裏找到一個房間,上麵寫著澡房。
她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人,便回二樓自己房間拿了衣物和洗澡要用的東西,下了樓往澡房走去。
到了澡房,發現裏麵異常溫暖,這座冬日裏冰冷的城樓,竟然有一處這麼溫暖的所在,想來是怕將士們洗澡凍傷,特意用了某種特殊的取暖措施。想必可能是地暖之類的。
她關了門,發現門無法從裏麵閂上,或許因為這裏一直隻有男人居住,當初設計時便沒有考慮過門閂這個東西。
她想到自己剛才在各處走來走去尋找澡房時,沒有碰到過一個人,因此當下便把房間裏的浴簾拉上,開始放水洗澡。
她決定洗快些,以免過會也有人進來洗澡,就極其尷尬了。
快洗好時,突然聽到了門被人打開的聲音,她嚇得縮成一團,連忙用衣服將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屏息靜氣聽著外麵的動靜。
隔著浴簾,她聽到有人在放衣物的聲音,連忙帶著尷尬的聲音說道:“喂,房間裏有人。”
聽了她這句話,外麵有刹時的安靜,接著,她聽到來人的腳步聲往門外走的聲音,接著,又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於是她趕緊將剛才用來遮住身體的衣服放在一邊,衝掉身上的泡沫,用幹毛巾擦了身體,接著穿上剛才帶來的幹淨衣服,將換洗衣物放在袋子裏,出門而去。
走到門前,往右邊轉時,便看見陸岩正站在門口。
“你……為何在這兒站著?”她氣惱地問,想到他竟然一聲不響站在這兒,知道剛才進門來的人,定然是他。想到昨天他和程明芳關係如此親密地回城樓,她就不想見到他。
而且他竟然不回自己屋,站在這兒守著她,想來就覺得此舉有失風度,不是一個男人該做之事。
陸岩見她帶著氣惱的語氣這樣問她,愣了一下。他今天之所以中午便回來了,因為當他往南視察到陳家寨一帶的城牆時,發現現在那兒的城牆被大片的水域浸著,他讓士兵量了水深,足有三尺有餘,想來在這樣的冬季,西竹國邊境刁民必不會冒著被水浸濕衣服的危險從這兒入境的。他沿城牆的方向從附近村莊出發,帶著士兵又往南騎了數十裏路,一直到錦州的邊境,發現城牆一直都是被水包圍的,因此這才返回。
由於一路顛簸,下馬和士兵一起去視察水深時身上衣物沾滿了雜草和泥土,回來便想洗個澡換下衣服。沒想到正遇到孔蘭正在澡房裏洗澡。
他便守在門口,並非因為別的,他站在這兒,實是守著門,免得別的不知裏麵有人的將士進來,使她再遇尷尬之事。
現在他聽她的語氣,似是怪他站在門口,不是男子所為。便為自己辯解道:“我不站在這兒,難道讓其他人進來?你一個女子,總該知道這兒處處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