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言時,一小廝來報:“太……二皇子,陸禦史,杜程杜公子求見,讓不讓他進來?”
小廝叫太子殿下叫習慣了,發現出錯後立即改了口。
“讓他進來。”秦渝說。
杜程進來後,看到秦渝也在,吃了一驚。
剛才他在宰相府去找程明武時,見到陸敏謙前去辭行,聽聞陸岩已經回禦史台,於是匆忙趕來了。
他不曾想秦渝也在這兒。自然,他也早就知道秦渝已經被廢了太子之位。
“二皇子,陸兄,你們……怎麼在一起……”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納悶問道。
“你來得正好,能不能去外麵幫我們提幾瓶酒來?”
“好……”杜程說著便離開了。
不多時,他便返回了,手裏得著幾瓶酒進來。
“坐。”秦渝指著他和陸岩兩人身側的矮凳說。
杜程便坐了下來。
他看了看秦渝,又看了看陸岩,覺得兩人神色都有些怪異。
“孔奉儀……去哪了?”杜程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了,當然,他更多的是對她的擔心。
“開酒瓶,倒酒。”秦渝答非所問地說。
杜程連忙將酒瓶開了。共開了六瓶。
相顧無言,唯有喝酒。
數杯酒下肚後,秦渝呆滯說道:“不是我,她不會死。”
聽到他這句話,杜程停下了往口中喝酒的動作,驚訝地看著秦渝,他心裏升起一種極其惋惜的情緒。
正惋惜時,隻聽他右邊的陸岩在說:“不,應該說不是我,她不會死。”
這,什麼情況?
杜程又看了一眼陸岩,隻見他正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不,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去明城,她不會來宮裏。她不來宮裏就不會死。”秦渝語氣低落地說。
“我當時不休她,她也不會來宮裏,所以,還是因為我。”陸岩亦語氣低落地說。
“如果我不去明城,你就算休了她,她也來不了宮裏。所以,還是因為我。”
“若我不來京城,或許她的身份就不會被發現,所以,還是因為我。”
“她身份的發現和你沒有一點關係,是因為一個宮女找著了你寫的休書。”
“那封休書是我半路上送去的,她的死怎能和我無關?”
杜程看著兩人不停地將孔蘭死的原因向自己身上攬,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們。他想到,在他們兩人的這種絕望時刻,也許自己不插話反而是正確的,因此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隻顧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他在兩人喝得有些醉意時,曾試圖將酒杯從他們手中奪過來,但沒有成功。
他們一杯接著一杯。
他看出來了,在孔蘭活著時相互敵對的兩人,在孔蘭死後,仿佛結成了同盟。那是任何其他人也進不去的同盟。
共同的絕望,將他們拴在一起了。
在兩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以後,禦史台小廝隻好和杜程一起將他們抬到了陸岩睡覺的那間房,他們將兩人往同一張床上一放,便離開了。
讓秦渝暫時睡在禦史台裏是杜程的主意,他擔心秦渝醉熏熏回去會遭到皇上的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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