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聽孔蘭說自己就是她四少奶奶時,心裏有多驚喜就別提了。
隻是她有些疑惑,剛才她和素玉來時,因何孔蘭會裝作不認識她們,因此問道:“四少奶奶,那剛才我們過來,你因何那樣對我們?”
孔蘭答道:“可不能讓那個素玉知道了我就是孔蘭,不然她會告訴陸夫人,一旦陸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在這兒可別想有安寧的日子了。你回去後萬莫對任何人說,我就是孔蘭。”
“那我四少爺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他啊,誰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不管他。”說到陸岩,她此時不想對憐兒說太多,她和他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何況她平素不喜歡將自己情感上的秘密示人。
“你給四少爺寫的那封絕交信,可是真心的?”
“那封信不寫,我怎麼將給你的那封信送到你手上?”
“難道四少奶奶原是隻想寫信給我,給四少爺的信隻是用來遮掩的?”
“嗯呢。”孔蘭回道。接著步入正題道:“憐兒,我讓你來,其實是有正事的。”
“四少奶奶找我有正事?”憐兒疑惑問道。她實在是想不到,孔蘭會有什麼正事要找她。
孔蘭回道:“對,此事事關整個大康的安危,所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可要好好聽了。”
憐兒張大嘴巴,似乎沒有理解孔蘭的話似的,她一個在陸府的丫頭,又如何能擔得起什麼整個大康的安危的重任,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要麼自己就是在夢裏。
“四少奶奶,我沒聽明白,我和大康的安危,會有什麼關係?”
孔蘭說:“你要去宰相府送封信,且這封信很重要。”
憐兒問:“什麼,送信?”
孔蘭道:“你以陸府丫頭的身份去宰相府,切記信要交到宰相本人手上。還有,萬不可將此事告訴陸府的任何人。”
憐兒一頭霧水:“因何是我去送信?”
孔蘭言簡意賅地說了自己在地下宮殿所遇及出宮後的經曆,一直說到看到她和素玉出現,自己所想起的這個計策,此時憐兒方才明白,因何孔蘭要自己去送信。
孔蘭之所以將這些告訴憐兒,是她認為憐兒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也相信憐兒絕不會將這些告訴任何其他人。
憐兒聽完孔蘭的話後,立刻站了起來,手堅定地按著桌麵,說:“四少奶奶,我這就去!”
孔蘭笑道:“不急不急,信我還未寫好。”
剛才等待憐兒過來之時,她已經寫了一部分,但還沒有寫好。
憐兒又坐了下來,說:“四少奶奶快寫,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送去了。”她是個急性子,眼下發現大康的安危竟然全在自己能否安全將信送達之上,她別提多急切了,急切中還隱隱有一絲緊張和一絲興奮。仿佛一個本來無足輕重的人物,有朝一日發現自己也有能解救眾生的時刻。
孔蘭看了看外麵,天色已是近傍晚了,於是趕緊走到剛才坐過的桌邊,奮筆疾書,片刻後,信已寫好,她將它裝在信封中,交給憐兒。同時還給了她一錠銀子,“天色有些晚了,雖然宰相府並不甚遠,可步行也要走上一段時間,你出了門叫輛馬車吧。”
憐兒來時隻帶了百來文車線,隻夠她來回的車費。她除了隨身攜帶的這百來文線外,其餘的錢都放在自己的一個包裹裏,而當時又來得匆忙,她隻對老太太說自己想在院宅邊上轉轉,所以也不好在老太太的眼皮底下去翻包裹拿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