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岩以劍將四人中一個長相頗苦的小廝的劍震落在地後,杜程又是一笑,說:“陸兄好劍法!”
小瘦子問:“他姓陸?”
杜程心道,看樣子這幾人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不過也是,指使他們的人定不會說出他們的身份。這種事情,唯有秘密進行方是正經。所以他們才派這麼少的人跟蹤,定是怕派的人過多引起啟州百姓的注意。
他回答這小瘦子的話說:“對啊,他姓陸,名為陸劍,名字有劍,劍法更是一流,你們可知,他還是文科狀元?”
“什……什麼?文科狀元?”小瘦子又結巴起來。
“對,文科狀元練起劍來也是一般人難以望其頂背的。”
小瘦子心道,看樣子想要升官發財的夢想要泡湯了。
其實此時若他和那虛胖的家夥加入戰鬥,也許陸岩會不敵六人,但他被杜程的話嚇破了膽子,壓根不敢拔劍。
那劍被陸岩震掉的家夥看到自己和另外三個同夥根本打不過陸岩,又見另外那三人一直未撕打起來,心裏的蹊蹺早已經突破天際,在撿起劍後,趁其他三人和陸岩撕殺的當兒,他來到那旁觀的三人處,問自己的同伴小瘦子:“你們二人怎麼回事?怎麼不和他打啊?”
小瘦子兩眼一翻:“你去打啊,人家是京城第一劍客,胡容的弟子,用的是禦賜寶劍,和他作對不正是和皇上作對?”在他的印象裏,有禦賜寶劍的人都相當於有了免死金牌。
“什麼?京城第一劍客?胡容的弟子,用的禦賜寶劍?”他不自覺地驚訝地重複著。
“嗯。”小瘦子點頭道。
“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你不信你去看啊。”
被陸岩震掉劍的人走到杜程麵前,說道:“這位公子,劍可否讓本人瞧下?”他擔心他同夥看錯了,他這輩子還沒見過擁有禦賜寶劍的人。
杜程抽出劍,對他說:“來,靠近點,好好看。”
他走到劍邊,睜大眼睛,唯恐自己看錯一個字,看了半晌,確定那確確實實是“禦賜寶劍”四個字後,他後退一步,說道:“公子好劍。”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杜程的衣著和神態,心道這人看氣場,倒真是會擁有禦賜寶劍的那種人。
他以前聽過,跟胡容學劍法的人,全是京城最尊貴的人物,因為學費不菲,一般人學不起,而且他也聽說,胡容不是所有人都收的,沒有學劍天賦的人,他是不收的。
因此,禦賜寶劍既然是真的,其他的,經過他用常識如此略一思索,便也覺得肯定也假不了。
既然這樣,他媽的還打個屁?
自己四人勉強可以和這穿青衣的公子一較高下,然而這有禦賜寶劍的公子還未出手呢!他要是一出手,還有自己這些人活命的份?
因此,他決定也不參加進撕打的行列去了,也將劍收入劍鞘,開始觀戰。
這下另外那三個和陸岩撕打的人可不幹了。
他們三個還在並肩戰鬥,可他們的同夥卻隻會悠哉在旁觀戰,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中那個瘦高個的家夥在與陸岩過招時說:“咱們可否先停一下?”他要弄明白他的這幾個同夥隻知在一旁觀戰的理由。要是不弄明白,他可沒心思再打下去。
他的另外兩個正和他並肩作戰的同夥出於同樣的原因也巴不得停戰,一起看著陸岩,看他的反應。
陸岩求之不得說道:“可以。”他也想弄明白那邊的狀況,不弄明白,他也無法專心投入戰鬥。
於是四人各收起劍,各向各的同夥走去。
陸岩走到杜程身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杜程一笑,慢悠悠大聲說道:“我就是說了些事實,結果他們不敢和我鬥了,那我又怎能以強歁弱?”
“什麼事實?”
“我是師從胡容的得了禦賜寶劍的京城第一劍客。你是劍術高超的文科狀元。”
陸岩聽了,會心一笑,心道這杜程還真是想得出,半真半假地將對方給糊弄住了。
若不是他今日想到這一出,隻怕今日自己和他都要命喪於此。
此時他亦高聲附和杜程道:“雖然此是事實,可是,咱們何必說給他們聽。”
“讓他們知道自己今日遇到的是何人,就算他們今日死在咱們劍下,也是他們的造化。”
這時剛停戰的三人齊聲問他們在一旁觀戰的同夥:“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小瘦子附在那瘦高個耳邊說道:“我們都見過那個人的禦賜寶劍了,真真的是禦賜寶劍,這兩人不是一般人,咱打不過,就算打過了,咱也升不了官,發不了財,可能隻有死路一條。你想想,咱們太守讓咱們除掉這兩人時是神神秘秘的,根本不告訴咱們這兩人有何過錯,所以我猜,咱上了咱們太守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