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下午,劉攸弘方才看到陸岩和孔蘭以及十餘名騎兵返回。
有兩匹馬空著,被其他騎兵拎著馬繩,因為原本騎這兩匹馬的騎兵在一左一右推著一個全新的撞車。
劉攸弘看了看這輛撞車,驚訝說道:“這麼快就造好了?”他以為至少要等到天黑。
隻見撞車長有近二十尺,寬有六尺,車上的撞錘直徑約三尺,車頂有茅草蓬,是為了擋箭用的。
雖然這撞車外形看似一個撞車,然木料一看便質地不夠堅硬,看起來似乎起不到什麼攻城的效果。
陸岩道:“是貨車經過改裝的。所以很快便造好了。”
劉攸弘:“可是看這撞車的樣子,隻怕城門未撞開,車子倒先散架了。”他尋思著既然是撞車,不管怎麼的也得用的是百年老木吧,還得是質地堅硬的木料,才能做撞車吧。但是他也知道,百年老木並不好找,但這樣瞎湊合,不是造了個沒有實際用處的東西?
陸岩一笑,道:“無妨。”
劉攸弘:“既然陸禦史說無妨,那咱們便出發吧。”
隊伍於是開始出發,前麵幾個士兵推著撞車,後麵的隊伍則騎在馬上慢慢跟進。
走了不到一刻鍾,便已到城門外幾十丈遠處。
陸岩命令士兵停下,命前麵推著撞車的士兵推到城門邊去撞城門。
早有禦林軍在城牆上看到他們前來,現在見有幾人推著撞車來撞城門,其中一人大笑道:“就你們這破車,還想撞開城門?”後麵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因為上麵有令,不得向陸岩透露城門後有上噸石塊堆著的事實。
一名推撞車的士兵道:“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這撞車未必撞不開你們這城門。”
上麵的禦林軍一起大笑,道:“我們就看著你們撞,看你們幾時能撞開。”
士兵們不再言語,隻是一起使力,將撞車推著向城門撞去。
連撞了好幾下,城門紋絲不動。
推撞車的士兵們雖然對這撞車能不能撞開城門毫無把握,但既然陸禦史如此命令了,他們也不敢不從,於是繼續用撞車撞著城門。
他們自己也覺得,用這撞車撞城門,似乎有以卵擊石的意味。
雖說“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這話沒錯,但那是需要經過長時間的重複動作的,就算這撞車撞上成千上萬次不會散架,但那時皇上壽辰早就過了,撞開城門又有何用?
雖然心裏疑惑,但他們卻一刻不停地重複著手上的動作。由於怕城門未開先把撞車撞散架了,他們也不敢使上全身的力氣。
城牆上麵站著的禦林軍越來越多,隻因剛才在城內下麵聽說反賊陸岩已到,還命人造了一個看著質地不怎麼地的撞車來撞城門,因此人人都帶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他們。
當夕陽西下,傍晚來臨,看熱鬧的禦林軍才慢慢下去,城牆上的嘈雜聲不複存在,四周恢複了寂靜,隻有撞車撞擊城門的聲音在“咚,咚”地響著。
其有一位推撞車的士兵嘀咕道:“雖然咱們這撞車不怎麼堅硬,但這城門是不是太堅固了點兒?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後麵是不是抵了東西了?”
其他士兵紛紛同意他的觀點,於是一起停了下來,走向陸岩,一人道:“陸禦史,這城門後肯定有東西抵著,咱們撞上一年這城門也開不了的。”
陸岩道:“你們盡管撞就是。莫要停止。”
這幾個推撞車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看了幾眼,不得不又回去用撞車撞城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