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輛轎子的田五,決定回到河邊去。
他打算和鄭姐兒大夫三人走路去,在路上看看能不能遇到一輛空轎子,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傻等吧。
讓他更為絕望的是,他到了河邊,隻看到鄭姐兒一個人,他震驚之下問道:“那大夫呢?”
鄭姐兒指了指一處樹下,“在那兒呢。”轉頭問田五,“轎子找著了嗎?”
“沒找著。”接著往鄭姐兒剛才指的方向看去,“他在那兒?怎麼到樹下去了。那咱們快走。”
“我們可以走,他走不了了。”
“什麼意思?”
“他醉倒了。”
田五徹底傻眼了。
愣了片刻,他咬咬牙說:“走,我背他去!”
“可他睡著了也看不了病啊!”
“到河邊給他洗洗臉,他或許就醒了。”
“那行。”
田五走到樹下,將這大夫背了起來。幸虧這大夫人瘦,也不甚高,不然他可背不動。
但他沒想到的是,人的力氣是有限的,初始時背著還行,背一會兒之後,就開始覺著這人越來越重,走了兩條街他便精疲力盡了。
鄭姐兒看出他走不動了,和他輪流背。
兩人累死累活地終於背著大夫走到河邊,絕望地發現陸岩和孔蘭竟然不在原處。
他們去哪兒了呢?
田五心裏的擔憂就別提了,他想壞了壞了,四少爺定是凶多吉少了,秦辛姑娘本來就不愛四少爺,不會趁機給......了吧。
他暗暗埋怨自己糊塗,怎麼會放心讓秦辛照顧四少爺的。
把背上沉睡中的大夫放到廊道的坐椅上之後,他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
鄭姐兒道:“你哭什麼呀?”
“我四少爺他......他肯定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
“怎麼不可能出事?你家小姐讓你襲擊我家少爺,不就是對他恨入骨髓?”
鄭姐兒解釋道:“我不是秦辛的丫頭,是她姐妹,還有,她也沒讓我襲擊他,是我自己見你們少爺老跟著我們所以才打算給他個教訓的。我妹妹心腸那麼好,不會幹傷天害理的事。他們可能見我們一直沒來,怕我們迷路了,所以自己去找人抬走看病去了。也有可能他已經醒了,一起找我們去了。”
聽到這兒田五方才心下稍安,對啊,鄭姐兒說的兩種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再想起四少爺剛昏迷時秦辛姑娘的語氣,透露出對這高大個女子的動作的責備,想到這兒,他又放心了不少。
不過,沒親眼見到四少爺,這心總歸是懸著的。
萬一,萬一,他還在昏迷中呢?
這可是自己過的最為難熬的節日了。
在河邊看著河水發呆了片刻,他看著河水對鄭姐兒說道:“走,咱們找他們去!”
“咱們要離開這兒,等下萬一他們回來了,不是就又找不到我們了嗎?”
“你在這守著,我一個人去。”
說著他便離開了。
他先是在附近的街巷裏徘徊著,找著附近的病坊,也在街上查看著,看能不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附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開始往遠一點的街巷走去。
後來他聽有路人在說什麼大康最盛大的酒樓詩會,又想著該不會自己少爺和秦辛兩人去酒樓湊熱鬧去了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秦辛是男裝,有人認出自己四少爺的話,他大可以說和他一起的人是自己的朋友。
以前四少爺過中秋都是在明城的賞月樓過的,那也是個詩才彙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