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心一直守在厲翰軒的病床旁。
他睡了好久，才漸漸蘇醒。
“翰軒，翰軒……”
厲翰軒見自己在病房裏，而自己的右手腕處，正包裹著雪白的紗布，從裏麵滲出來一層淡淡血色。
便明白了。
他重新閉上眼睛，渾身透著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意。
“出去。”
“翰軒？”
“出去！”厲翰軒口吻加重，透著煩躁的憤怒。
葉天心怔住，站在他的病床旁，望著他依舊蒼白的臉色，聲音輕柔。
“翰軒，我留下來照顧你，保證不吵你。”
她小心翼翼拖起厲翰軒的手，試圖幫他放在被子裏。
現在雖然是夏天，可他的手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是放在被子裏麵暖一暖比較好。
可她的手剛剛碰到他的手，便被他一把揮開。
“讓你出去，聽見沒，聾了！”
葉天心徹底愣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滿麵冷意，聲音啞在喉口處。
過了好幾秒，她才吃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依舊笑著對他說。
“我是你的妻子，你病了，我就要照顧你。”
“葉天心，你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一臉困惑。
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隻是花錢雇你做我的妻子，犯不著假裝溫柔賢良，在我眼前獻殷勤！”
“你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翰軒……”
“出去！”
葉天心死死咬住嘴唇，忍住心口裏流淌的刺痛，轉身走出病房。
張媽正準備送飯進來，見葉天心出來，便問。
“少奶奶，少爺醒了？您怎麼出來了？”
見葉天心紅著眼眶，張媽便知道他們吵架了。
“少爺病著，心情不好，不管說了什麼，少奶奶都不要……”
“張媽，我知道……”葉天心捏緊手指，忍住聲音裏的哽咽，“隻是他說話，太傷人了。”
“我沒想到，在他心裏，是這樣看我的。”
“少奶奶，別這樣想，少爺病著，免不了少奶奶陪著。”張媽有的時候， 也插不上手。
厲翰軒病著的時候，脾氣是真的差，也就隻有葉天心，或許還能靠近他一些。
如果這個時候，葉天心也打了退堂鼓，就真的沒人能靠近厲翰軒了。
“我知道……我就是緩一緩，我馬上進去。”
葉天心低頭擦掉眼角的潮濕，接過張媽手裏的餐盒，在臉上試著繼續綻放笑容，這才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翰軒，吃飯了！”
葉天心將保溫餐盒放在床頭櫃上，從裏麵端出來一碟一碟的小菜，還有清淡的米粥。
她用勺子輕輕攪著，坐在窗旁的椅子上，準備喂厲翰軒吃飯。
“我又沒殘廢！”他火大地怒喝一聲，不肯吃。
“翰軒，你剛剛蘇醒，身體虛弱，需要吃點東西。”
葉天心將聲音降得很低很低，繼續好脾氣地哄著，可厲翰軒根本不買賬。
“滾！不想看見你。”
“翰軒！”
葉天心凝著眉心，“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拒絕所有人靠近，你的心情就能好嗎？”
發現自己的口氣重了些，便又軟下語氣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