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卉脊背僵直，抬起蒼白的麵孔，直直看著顧喬誠。
“你……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顧喬誠好像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胸腔內嗡嗡作響。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說我想怎樣？”他慢慢拖著長音，眼角眯著一抹詭異的幽光。
蘇嘉卉知道，顧喬誠打算借用這事報私仇，“顧喬誠，你開設賭chang，這是違法的？”
“違法？你居然和我說違法？你忘了，我是顧喬誠。”
蘇嘉卉：“……”
顧喬誠輕哼一聲，轉身坐回藤椅上，長腿疊在玻璃茶幾上，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仿佛在說，蘇嘉卉這一次是落入他手裏的小麻雀，逃是逃不掉了。
“蘇嘉卉，我真的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扯上關係了。”顧喬誠搖著紅酒杯，唇角帶著似笑非笑，聲音慢慢。
“沒關係！你爸欠了錢，你來還正好。這就叫……”他拖著長音笑，“父債女償。”
這個混蛋！
“我會還你錢！不過……我現在還拿不出來，可以慢慢還嗎？”
“蘇嘉卉！”顧喬誠忽然將酒杯頓在茶幾上，怒目瞪來，“你當我是開慈善的？”
蘇嘉卉：“我沒有！”
顧喬誠可不相信，他在蘇嘉卉那裏吃了很多次虧，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狡猾。
“沒事！”顧喬誠嗤笑一聲，又恢複了慵懶矜貴的模樣，“你不還錢，我就讓你爸爸吃不了兜著走！道上規矩，抽老千必剁手。”
“不要！”蘇嘉卉急聲大喊，“我答應你，我爸爸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你。”
顧喬誠抬了抬眸，淡漠地掃了蘇嘉卉一眼，“不僅僅你爸爸的錢要還，我的紅酒錢，也要還。”
“……那個。”蘇嘉卉低下頭，抿了抿唇角，“當時你不是答應……那是送的嗎？”
“我那是送給小嫂子，而不是你。”顧喬誠氣怒敲桌。
蘇嘉卉低著頭，小聲狡辯，“可你當時也沒說，那是送給天心的。”
“和我咬文嚼字？”
“……沒。”她哪敢。
顧喬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還有我的人身傷害，這筆帳，也得算。你應該知道，我身價是多少！”
蘇嘉卉咬著嘴唇，眼眸裏漸浮水氣，“顧少！你也知道，我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打你，具體因為什麼，你心裏很清楚。”
“你現在……怎麼還能要我賠償你？”
顧喬誠哂笑一聲，“我對你做什麼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很清楚。”蘇嘉卉下意識抓住自己的衣領。
“你有證據嗎？”顧喬誠攤開手，“又或者錄音？監控？人證？”
“你！”
顧喬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吹了一下額前碎發，露出一抹淡粉色的疤痕。
雖然疤痕很小，還是讓他的絕世俊顏多了一絲瑕疵。
“我要用這道疤告你，能告到你後半生都在牢裏度過。還有你害我進局子，被人拍到，對我的名譽造成嚴重損傷，這些你都要賠付！”顧喬誠看到蘇嘉卉眼底的害怕，眼底浮上興味的笑。
“不過呢……”顧喬誠話音一轉，“我是商人，一切利益為先，你肯花錢，也好辦事。”
“花錢？”蘇嘉卉微微眯起眸子，遮住了眼底閃過的一絲狡黠，帶著幾分哀求地弱弱開口。
“好啊，花錢的話也行！顧少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輕，隻是葉氏集團一個整理數據圖表的小職員，拿不到多少工資！對這個社會也貢獻不了多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