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炎在船上晃悠了三,總算在這早上沾霖。他站在青蒼港口,厭惡的朝身後,他的專用船上瞥了一眼,然後在心裏發誓,等這次一回去,他要立馬命人將它燒了,省的以後想到就心煩。
這次該是最後一次以客人身份來這青蒼了。
這麼一想,他又高興許多。帶著身後那些用來擺譜的同族往蒼露宮的方向去。
他這次是不請自來,沒人來迎最是正常。他本就想讓這青蒼的百姓都好好看看自己,自己可是他們將來的國君。然而還沒走出港口,他就發覺不對勁了。
晨間明明該是商港最為繁忙的時段,為什麼現在竟一個人也看不到?
泰炎站住腳,前方快步走來一個人,竟是前些日子才去了他玄明宮的戎曳。
“泰炎大人。”
戎曳臉上帶著禮貌而官方的笑容,隻簡單一拱手,道:“青蒼王知道月族的各位貴客大駕光臨,已備好車乘,特命在下在此恭候。”
泰炎冷哼一聲,越發篤定他們王族之中出了青蒼的內鬼,不然清淵怎麼可能提前知道,還讓戎曳等在這裏。不用,這港口一定也是清淵派人清過了才一個人都沒櫻
戎曳見泰炎四處張望,淡定一笑:“我們青蒼向來民風質樸,百姓對尊貴之人也沒那麼多規矩講究,我們主君怕他們無理,怠慢了各位,這幾日便封了這個商港,將商賈貿易轉去了南邊的港口。”
泰炎笑容僵硬,這番辭明擺著就是鬼扯,看來清淵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猜的透透的了。既然他們讓自己顯擺不成,那自己什麼也得找個人來羞辱一番才好出氣。眼前這個人就正合適。
“我,戎曳將軍,”泰炎陰陽怪氣的,“你今日對我的禮數是不是太敷衍了些?幾前不還是規規矩矩行大禮的嘛,莫非你們青蒼的人,換霖盤就瞧不起人了?”
“泰炎大人。”戎曳站得直直的,仍禮貌的微笑著,語氣卻明顯冷淡。
“在下前些日子去玄明宮叨擾,是以私人身份前往,希望見朋友一麵。既是私人請托,大人又是玄明君的代理人,在下自然要恭敬些。可今日不同。今日在下是青蒼的將軍,是奉了青蒼主君的令來接各位的,當然不可過於低聲下氣,做出有辱青蒼一族的舉動。”
戎曳一番話的合情合理,情緒恰當並未過激。泰炎無話可,討了個大大的沒趣。
“行了行了,既然如此,煩請將軍帶路吧。”
泰炎擺擺手,跟著戎曳上了車乘。
前往蒼露宮的路上,泰炎幾人一直坐在車中,門窗都搭著厚厚的布簾,裏麵的人看不到外麵,外麵的人看不到裏麵。就像重刑犯被關在黑屋裏,直接給押往目的地。
車乘直接駛進蒼露宮大門,戎曳才讓泰炎他們下來,然後直接帶到正殿去。清淵和族中兩位長老正在那裏等他們。
眾人在正殿落座。幾句心知肚明的客套之後,泰炎直奔主題,再次提出向清淵借靈石一用。一番請求得聲情並茂,但殿上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惺惺作態罷了。
趁著清淵沉默的空當,他又話鋒一轉,緊接著:“清淵陛下,我這些同族從未來過青蒼,不知陛下可否差人帶他們在蒼露宮中四處轉轉,長長見識?”
清淵了然點頭。“戎曳,你和二位長老一起,領著幾位客人四處走走吧。”
“這……”
戎曳不太想去,他知道清淵這是在支開他。
清淵有些火了,嚴聲命令:“去!”
戎曳無奈,隻好不情不願的應下。殿門砰一聲關上,殿上隻餘清淵與泰炎兩人。
“他們都出去了,有什麼話你也不必拐彎抹角,直吧。”清淵垮下臉,冷冷道。
泰炎毫不在意,反而往椅背上一倚,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把手一攤,:“我有什麼話要,還需要問嗎?清淵陛下連我們今來這兒都算準了,那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應該也不用我多吧。”
清淵沒話,隻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上越捏越緊,恨不得將那石頭做的王座椅柄捏碎。泰炎這次來的目的根本不用想,就是挑釁加最後通牒。他已經鐵了心要發起戰爭了。
“泰炎,你如今在我蒼露宮中這般放肆,就不怕我讓你永遠踏不出青蒼嗎。”
清淵陰著臉,泰炎非但不怕,反而猖狂大笑。
“清淵,你真當我會蠢到一點防備都沒有就帶那些不中用的同族過來嗎?還是,你以為不讓你青蒼的百姓知道我在這,就能把我困死?別自欺欺人了。我既然敢不帶一兵一卒,隻領那些月族富戶到你這裏,自然就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現在在這四界之中,恐怕已經沒人不知道我人在青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