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
艾寧聽得一顫，各種殘酷往事隨著這個名字突然湧至，她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眼睛。而另一邊，花嬸完全沒留意到她的不自然舉動，還繼續著。
“其實歸塵這人，和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們在座的人吧，都是從一塊兒在西邊那個圈養所裏的，可歸塵他不是。他也就前些年才從別的圈所被送到我們那裏。不過他人很不錯的，所以我們關係也還行，大家也都不把他當外人。”
穆連已經往艾寧邊上挪了挪，好讓她能稍稍靠著自己，同時繼續問道：“那他人呢？怎麼沒有和各位一起躲出來？”
“具體什麼原因他也沒。”虎叔接話道，“我就記得，好像是那吧。就，領主巡視那一，是不是？”他看向其他人，大家紛紛附和“是”，他便又看向穆連，“就是那。那之後他就在，這領主，不是領主。我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也不。後來林匪來了，修牆的事給提出來，鎮裏又開始到處抓人。”
這時花嬸接話：“他們雖然沒有拿著鐵夾鐐銬來家裏銬人，但那架勢也不是我們反抗得起的，而且修牆這事兒，鎮裏大多數人還是同意的。所以開始幾，我們還是響應號召，去了。”
花嬸的表情很是無奈，艾寧倒是很有些驚訝。
“你們，去了？”她在大家臉上看了一圈，“你們，都去了？”
眾人幾乎一致點頭，“去了”這個答案不斷響起，但幾乎無一例外帶著失望和沮喪。
“那後來呢。”穆連問。
“後來？”有人搖搖頭，：“後來就像公子你的，雖然他們沒有拿著鞭子逼著我們幹活，可也好不到哪裏去。總會有人像監工似的站在邊上，我們要是稍微緩口氣，他們就會我們懈怠，耽誤工期，不想盡快修好城牆，不把全鎮饒安全當回事。”
艾寧聽得一聲嗤笑，看來那些家夥為了表現的像個體恤他們的“領地主”，所以不敢再上武力，隻能改用語言壓迫。果然是人言可畏，到哪都一樣。
“所以後來，各位就躲出來了？”艾寧道。
“不然還能怎樣。”又一人，“那活強度挺大的，鎮裏的糧食又被林匪給搶了一大半去了。我們餓著肚子幹活。可我們都不年輕了呀，哪受得了那個。所以後來，我們就躲出來了。鎮裏那領主的手下好像還進森林找過我們，我們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都不敢出去，就一直躲在這兒。”
穆連道：“那些手下，是月族的人嗎？”
幾茹點頭。“聽是新繼位的玄明君派給領主的一支隊伍。”
艾寧又接著問：“那你們對新來的那個領主，知道多少？”
“這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一陣兒，然後紛紛表示，其實對那個領主知道的並不多。頂多是在鎮中張貼的昭示上看到一些邊角，知道來人叫做艾寧，是個人類女子，還在祭壇事變和玄明君回歸的事情上立過大功，所以才被封為北境領主。